约翰·托兰德：泛神论要义（中）(4)

    ①俄译本注：缪塞为荷马之前的一位希腊神话诗人。
    五
    为了对泛神论者的哲学思维方式有更明白的了解，我告诉您：原初物体或元素（如果允许我用元素这个词的话）是最简单的，实际上不可分，在数目和种类上无限的，万物都是由这些元素组合、分解以及以各种方式混合而成的，不过要按照适当的尺度、重量和运动来分合，就是说，要按照本性可动的各个部分的一种相互的机械的平衡和不平衡来分合，按照各个协同推进的物体的一种相互的规定来分合，这些物体分割为自己的元素，但无任何虚空。各个规定之间没有间断，因为没有虚空的空间，也没有终极的界限。认为根本不存在运动的无穷进展这个在经院派中普遍接受的原则既是一种诡辩，也是一种谬误，因为存在着无限多的个体，因为我们不可能确定一个最初的东西，也不可能确定一个最后的东西，我们虽然情愿承认不存在无限的规定，不存在任何特殊种类的运动，但是我们却不能承认有一个最初的可以运动的物质的东西，不能承认有一个不动的宇宙中心，不能承认任何意义上的宇宙中心。
伊壁鸠鲁断言，事物都是由粗糙的和平滑的、钩状的和弯曲的物体粘合、凝结在一起的，我们也不要忘记他对虚空的解释。对于他的这些发明还有他所说的原子的偶然聚集，原子的非由外力决定的倾斜运动，原子在各个世界之间的距离上发生作用，我们就留给伊壁鸠鲁自己去受用吧。关于原子永远沿直线下降以及诸如此类的谬论，我们无须详述，在无限的空间中，最高、最低、中间、最后，都是不可想象的。内在的、普遍的能动性是一切运动中最主要的运动，是不为任何界限限制的，宇宙本身是无限的，所以承认有一种无限的能动性是决不荒谬的，但是，一切特殊的运动则按每一抵抗力或推动力的方式和力量而互相限定，抑制，阻止或促进自己。我们的计划不容许我们在这里讨论天体的相互作用，也不容许我们讨论那些名气不小的哲学家为虚空辩护而提出的论证。无论谁用这些概念来满足自己的想象，就让他去向伟大的牛顿请教吧。
我们已经说过，复杂的物体包含着各种不可分割或分开的分子，但这种或那种分子在其中占有优势，因为根据古老的原理，一个事物具有其他事物的实体愈多，则会愈加从其他事物得来自己的名称，于是就发生这种情况，即在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革新，而只有位置的交换，由此而有万物的生灭，亦即生成，增长，改变以及诸如此类的运动。如我们已经指出的，万物都处于运动中，而一切的殊异多样者是许多特殊运动的名字，因而在自然界中没有任何一点是绝对静止的，而仅仅相对于其他事物而言它才是静止的。静止本身在实际上和本质上乃是一种阻力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