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说再见·三(7)

不过即便失落，时间也已经冲淡了很多哀愁。甚至曦晖的模样在那时也已经变得模糊，我只是知道我还深爱着一个女孩，但是已经不知道我为什么爱她，早就不清楚她是怎样。唔，我这样是不是像是渣男啊，可是那时我真的是不记得了。
清河，我该怎么办。可你母胎单身19年，你估计也帮不了我什么吧。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算了，说回来。当时确实伤心难过了好久，甚至又和师傅发脾气，不过师傅倒是少有的没有责难我，甚至在我最难受的时候还问我要不要停下来哭几天。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走到了海边，这才是主线，师傅带我飞过去，飞到海上的一个小岛上。
海叫东海，岛是没有名字的，第一次有师傅也不知道的地名。岛上充满了那种废土式的建筑，师傅带着我到处窜，终于来到一扇门前。大门很重，但师傅摆弄了一个识别器就弄开了门。
远古的废土，还有保存那么完好的可动机械，但是当时师傅走得很快，我也没什么看的机会，门后的走廊由昏暗的长明灯断续照亮，摆件，机械，纸张，碎玻璃。不时还有残破的骸骨。这片废土有人的痕迹，还是很久很久的，那是我第一次怀疑传说不是传说。

三十个风信，是我们从那个小岛拿走的所有。这些风信从那一刻开始属于我，也算是，师傅给我留下的最好的礼物。不过，风信既然是前文明的造物，那如果我们没法再现它的制造，它是会坏一个少一个吗？但后来发现这些小东西也没有坏过。
那些被尘封的人，那些创造这些精巧玩意的人，那些创造我们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生命？它们又为什么陨灭在废土荒原之中？每次感受风信的足迹，我都有种怅然若失的哀感。他们的世界一定比我们美好，川岛上的老龙总是怀念那个时代，言语中都是对于那个时代的留恋。我喜欢那个时代的尘封往事，每次打开一个个尘封的匣子，翻动一张张发黄发脆的故纸，那些破碎的故事，或是我理解不了的篇章，都是深深的震撼和疑惑。
历史，在你们那个英语里，我总是喜欢望文生义成“他的故事”。这样说来，有点像是我们在八卦祖先的事情，所以是不是说有些时候我们了解历史也是满足我们自己的窥私欲呢？感觉又有点冒犯了历史了，不过一开始我真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只是到后来，发现越来越多之后就发现，那个陨灭的文明，那场末日一般的战争，并未远去。后来踏足废土的时候，我的心理就不再是好奇，而是恐惧和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