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说再见·三

清河唉，稍微停下后又觉得说这些尴尬。你知道我的一切，我感觉其实并无讲述的必要。可能是苦闷中的沉默，让我一下爆发。
以前急的时候，师傅就把手指压在我的嘴巴上，让我闭嘴来慢慢感受。冷静才能理智，噤声是为长言。大音希静，大象无形。
我开始怀疑回忆录的必要，也是因为神态、动作和每一声叹息都是拥有独特意义的符号，语言和文字在它们面前显得无比贫瘠。了解一个生命，还是应该站在他的面前倾听，写出来的东西终究是伪书而已。
清河，让我停下我的怀疑，否则我会怀疑世间都毫无意义。
……
换一个角度吗？神态、动作和那些叹息都没有办法长存世间，文字也确确实实已经严谨。看来是的呢，麻烦记下的这些言语，可能只算是补救，但是也是最好的补救了。
我还是说下去吧。
是要聊师傅他了。
师傅看到今天的我，我不保证其他的，但是他一定是怪怪地笑着，他那条鸟龙，无论什么情况，都是笑嘻嘻地阴阳怪气。
鸟龙？一半是骂，另一半是因为他真是一条鸟龙。有段时间我还觉得，他更像鸟而不是龙。师傅浑身上下都是羽毛，就像那些鸟儿的羽毛一样，而且他真的能飞，飞好远好远，好高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