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说再见·三(5)

尽管确实尴尬，但是师傅就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问我要不要学，同意就用龙角。龙的心灵感应必须双方愿意，尴尬之中，我不好拒绝，也不想说不学，所以就默许了师傅。师傅的龙角就和我的角第一次碰撞，那也是我第一次窥探到清脆响指的背后，是一个无法解释的世界。
宏伟的前文明，留下了太多知识，但这些知识又随着文明的中断失去了解释。我相信他们都是可知的，可就如同那些石器时代的刻画符号一样，我们能够感受，能够揣测，能够复现，可就是不能说他是什么。一次次龙角中的传递，让这些知识免于失传，但也成为绝学。
师傅传递的是什么？打个比方吧，清河，我从背后注视你的时候，你会紧张，我的爪掌悬在你的头顶时，你会感到压迫。生命会感觉到这股力量，隔空似乎有冥冥的意念，你能感受，但是说不清楚。在我们龙的心中有这样的开关，关上，我们就是普通的生命，仅仅只能感受，但是不能做出反应，拨动周遭。但是打开这个开关，我能感受到身边更多的东西、更多的信息，就连空气也像是有了实体，世界的一切都像是有了声音。
而风信，是可以前文明留下的一些不可看见的小造物，他们帮助我们拨动空气，撞击周遭事物。要是我能够感受到身边的一些有趣的蝴蝶点，，我可以借他们逐步扰动周遭的气流，一两拨千金地叠加起这些连锁反应，最后变成我希望的方向。

哦，这些是后话了，师傅擅长的，还是用风信做些生火的小活，或者准备一段时间来扬起一股大风，带他飞上云霄。对，师傅单靠翅膀的扇动还是飞不久的，他和真正的鸟儿还是差远了。
拨动面前的空气，压缩它，蹦出可爱的火苗。这是师傅眼中的世界，是我那天看见的一片广阔新世界。
然后师傅就给激动的我画大饼了，他说我会比他还强，打败他远远不是问题，然后说我脸颊的暗色三角是什么高贵的血脉。现在想起来很离谱，这就是传销组织吧，有一个小口就来鼓动我的心，让我只想着和他走。
不过真正的师徒关系总算是开始了，这真的毋庸置疑，而且开始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一开始我还有那种叛逆心理，但是后来却渐渐被师傅折服了，那些风信，尽管也就三四十来个，但他却可以不断积累那些蝴蝶点，推倒无穷无尽的连锁反应，三两天下来，刮起荒原上一场恐怖的风暴。
师傅他，除了怪，其他都好，我忽然觉得。
还有刀法，他也全部直接教了，那苍空破的七七四十九式，他至少能耍出三十多招。带着风信的压迫感，帅死了说实话。师傅的羽毛和宽衣带着尘土飞升，刀光呼一下劈开黄土，然后疾风骤雨般碎裂尘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