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 （46）(2)

“哪里都不多。”
“这里至少不担心被砸了摊子，安稳。”毒牙说道，墨样的鞘横在膝上，水似的刀藏在鞘中。这条街上少有看不到武器的人，但也没什么人在这里击发一颗子弹。
“毕竟是达克的中心区，在这里动手，别人怎么做生意？”摊主瞥了眼不远处的‘影’大楼，里面的杀手恐怕从不在乎别人的生意，这条街上的人若不想那些不在乎落在自己头上，在乎一点总算是没错。
“有道理。”毒牙赞同道，中心区是各大组织的聚集地，杀手，赏金猎人，收尾人...流血的生意，这里总是最鼎盛，但就像达克人的武器为彼此形成的制衡，中心区行走的人也远比五指领地中的人更安分。换句话说，大家行事更有分寸。这茶摊就很有分寸，距离‘影’足够近，又没到了令‘影’的人会来亮一亮兵器的近。毒牙目光在摊主面上停留一阵。他的目光似乎从未掺杂过什么情绪，摊主也没留意对方的动作，接着忙活自己的事去。
回过头来，杯中余热未消，面前多了个人，先看到的是伸向茶壶的手。袍袖很宽，像是千百年前酸腐文人所着的衣衫，人倒是没半点书生气，不然也不会取了毒牙面前茶壶。黑色袍，黑色的疤痕覆上半边脸，另半边的面具倒是手边茶杯样的白。

毒牙不言，提了手中茶杯；男子不言，将茶壶放在二人正中。午间太阳正毒，穿过顶棚，照得茶壶灿灿的闪着光。
“这里原来还有你这样的人。”毒牙依旧先开口，望着不远处‘影’的大楼。
“走出这楼，岂不遍地都是？”男子说道，盯着眼前绿蔚蔚的茶，“都说是杀手，哪里有些杀手的样子，一个个光明正大杀上门去...”
“正因这楼里不多，所以才值得感叹。”毒牙说道。
“都一样就太无趣了。”男子捏着茶杯，悬空半晌，又放下了。
“你这样的人不多，你做的事也与别人不同。介意一问吗？”
“‘影’二等督察，莫煜。”
“哦？”
“不信？”
“有何不信？只是兄台这等人，做督察？”毒牙微微一笑，“我也认识几个这一职的人，他们与你有些不同。”
“那些人可不会像我这样，随便遇到个人便坐下来占一番便宜。”莫煜说道。
“不错。”
“督察这等事太无聊，循规蹈矩，我不喜欢，自然交给另一个，我在外行走的时间不多。上一次都是三年前的事了。”莫煜抿了口茶，“茶是好茶，可惜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