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 （46）

‘影’的大楼前有阴影，毒牙就坐在阴影里。这阴影来自头顶的棚子，大块的深色的材料挡住阳光，却挡不得午时的炎热，这影子似乎也没多么予人清爽。影子里铺着几张长条南北排下的桌子，长条的桌子前当然有长条的椅子。长条的椅子是叫人坐的，一个人也可，一群人大约也坐得下。毒牙是一个人，面前有一个杯子，一壶热茶，茶叶的清香冲去顶棚炙烤过的味道。店铺老板当然也是东方人，似乎还没有一个东方以外的地方会有这样独特的茶摊。
“先生正午时没什么生意啊。”毒牙缓缓道，他本身就像是一潭水，平静得能忽视酷热，也叫别人忽视酷热。摊主是个看上去不年轻的人，麻布的围裙盖在身上，深得看不到底的皱纹盖在脸上。只有这般年纪的人才能静下心来泡一壶茶，这样的人在东方已不太多，所以才要走出东方。摊主四下忙活着，虽然没什么人，他也能忙出个摊子铺了一条街的样子。听闻毒牙搭话，摊主用围裙擦了擦额角，转过身来。毒牙看得清，摊主根本没出汗。
“大热的天，这里的人更愿意大桶冷水灌进胃里去，谁会跑到大太阳下再喝一壶比这天更热的茶？”摊主似乎苦笑。
“东方之外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