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2) 枪手
男人走在雨中,身前身后有无数人。
越过他视线的,是车马长河,是街边灯火,还有他皮革圆帽上流下的雨水。
他与众不同,不是他的步子慢,而是他的从容。
达克未有过如此从容之人,从前不会,日后大约也不会。行人只有两种,眼中闪着戒备的人,脚步疾如风火的人。无论哪种,都不会从容。
男人笑起来,他的确与众不同。整座城市都没有笑容时他却有,岂非与众不同?
人们常说:爱笑的人运气不差,运气差的笑不出。可对这个男人,倒是无所谓。拣了钱当笑,跌了跟头也当笑,哪怕鸟屎进了嘴,他依然能笑出来。泰山崩于前未必如何,即使扛起了那崩山,亦从不收敛。
他走在路上不为赶路,而是赴约。因为赴约,他的步子反而慢了。
赴约有很多情况,他知道主人绝不希望自己到的准时,索性依着迟到的法子来。匣子甩在身后,薄,宽,且长。没人在乎怪客身后背的是什么,一来,他们或无闲暇,或无心情;二来,他们很清楚,他们身后同样有这样一个匣子,只是有些人的更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