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曩篇」伊勒的维纳斯 ——梅里美 <献给一位读者>(29)
“阿拉贡人受到侮辱,都是立刻报仇,绝不会拖到第二天。我若是认为阿尔封斯先生有意侮辱,当场就会照他肚子捅上一刀了。”
他的鞋也拿去比较花园里的脚印,但是他的鞋比脚印要大得多。
最后,旅店老板也证明,这名宿客整夜都在给他一头生病的骡子按摩和喂药。根本不曾离开过旅店半步。
此外,这个阿拉贡人口碑颇佳,在当地颇有知名度,每年都来这里做生意。因此,检察官向他道歉,很快就把他放了。
我忘了一名仆人的证词。事发之前,这名仆人是最后一个见到阿尔封斯的人。那是少爷准备上楼进洞房的时候,唤来这名仆人,神色不安地问他是否知道我在哪里。仆人回答说压根儿没有见过我。于是,阿尔封斯先生叹了口气,沉默了足足有一分多钟,然后才说道:“哼!他也肯定见鬼去不可!”
他的鞋也拿去比较花园里的脚印,但是他的鞋比脚印要大得多。
最后,旅店老板也证明,这名宿客整夜都在给他一头生病的骡子按摩和喂药。根本不曾离开过旅店半步。
此外,这个阿拉贡人口碑颇佳,在当地颇有知名度,每年都来这里做生意。因此,检察官向他道歉,很快就把他放了。
我忘了一名仆人的证词。事发之前,这名仆人是最后一个见到阿尔封斯的人。那是少爷准备上楼进洞房的时候,唤来这名仆人,神色不安地问他是否知道我在哪里。仆人回答说压根儿没有见过我。于是,阿尔封斯先生叹了口气,沉默了足足有一分多钟,然后才说道:“哼!他也肯定见鬼去不可!”
我还问了这仆人,阿尔封斯先生同他说话时,手上有否戴那只钻戒。仆人颇为犹豫,半晌才回答说,他觉得没有戴,而且,他当时也根本没留意。
“如果他手上戴着钻戒”,他定了定神儿,又补充一句,“那我肯定就注意到了,因为,我以为他已经送给了阿尔封斯夫人。”
我盘问这名仆人时,心里又感到带几分迷信成份的恐惧。而阿尔封斯夫人的证词,早已使全楼充满了这种恐惧气氛。检察官微笑着瞥了我一眼,我也就不好再刨根问底了。
阿尔封斯先生的葬礼之后几小时,我就准备离开伊勒城。德·佩尔奥拉德先生的马车要送我到佩皮尼昂。可怜的老人不顾虚弱的身体,非要把我送到花园门口。我们默默无言,穿过花园;他扶着我的手臂,颇为吃力地拖着脚步。分手握别的时候,我不禁又最后望了一眼维纳斯。我完全可以料想到,维纳斯已经引起这家一部分人的恐惧和仇恨,将其视为祸水和瘟神。接待我的主人虽然绝无同感,但也肯定要处理掉时时令他想起这件惨祸的东西。我想劝他将维纳斯送进博物馆,意欲开口,正犹豫间,德·佩尔奥拉德先生却机械地扭过头去,瞧瞧我所注视的方向,一见雕像便老泪纵横。我再也不敢讲一句话,拥抱了他就登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