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亚尔·艾斯凯尔森：看不见的人(5)

他穿过大门，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邻家房子敞开的窗子里传出音乐。抽了一半的烟掉到地上，他想：不能忘了烟灰缸的事。他穿过客厅走进厨房。玛丽昂在熨一件白衬衫。他怕她打算跟他聊天，于是说，他累了，想上床睡觉。她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感觉不太舒服吧，是吗？她问。没有，他说，我就是累了。他请她给自己一个烟灰缸。她递给他一个，说，她又往他床上放了个枕头。他把食指放在她小臂上，她注视他，都快一脸祈求相了，他想。然后他说了晚安，走了。
第二天，葬礼过程中，他坐在玛丽昂和他父亲的侄子古斯塔夫之间。玛丽昂手里拿着一块手绢，却没用。牧师追忆起一位有责任心的父亲，描述其遗族的悲伤，这种悲伤可能会被时间缓和，却永世不会消散，因为这是血缘的纽带、爱的法则。最后一曲圣歌唱毕，贝恩纳德飞快地走出小教堂，走到街上。他给自己点了根烟。烟盒里只剩三根了，于是他想：我得记着去买新的。过了一会儿，玛丽昂跟奥斯卡和卡米拉一起出来了。贝恩纳德望向别处。他在想，前一天晚上自己在房间里是如何对待卡米拉的；她想保护自己，他让她屈服了。他沿着人行道走。玛丽昂喊他。他站住脚步，转身。你可以坐卡米拉的车走，她说。我得去买烟，他说。我会打出租的。她盯着他。随你，她说。他笑了。笑什么，她问。没什么，他说。他继续沿着人行道走。随你，他心说。随你，随你。到了一家杂货店门口，他站住，去买了两包烟，接着挥手打了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