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恒众存（重译）(8)

他在泥土中摸索出一个不同形状的世界，现在是其他地方的所有山墙、森林和海岸线，他把爪子伸进土里，向它们走去。他穿着骨甲和毒腺去见他们，沉重的钉脚和膜状手指，骨质的鳞甲和破碎的牙齿，以及对再也没有东西能碰到他的信心。球果扎入地下，他把它们啃开以获取种子然后种下整个花园，在有鳞的树干之间编织，在根部之间挖洞。啊，他现在可以跑得更快了，他的筋脉弹簧，他的骨柱，他的手腕像房子的地基一样交错，蕨类植物缠绕着他的侧腹，他在森林中穿梭，在狩猎中洗刷，他的鼻孔在他祈祷的气味后张开，滑翔和扑腾，撕开其他人的胃，皮肤和柔软的鳞片，在他的胡须上，在他的皮毛上，那血腥香甜的热气和他自己的呼吸一起卷入他的鼻中。
直到天色暗下来，像雪毯一样落在他身上。它的颜色是墨黑色的，它的重量相当于一座山，他被一寸一寸地压入泥土，直到灰烬滑进他的口鼻眼。他窒息而死，然后被复活。
他从灰烬中爬出，爬上爬下，用泥土和苔藓包裹着埋葬的蛋，当蛋孵化时，他用猎杀的昆虫和自己的血肉喂养它们，用身体的血管作为绳索把他的后代拴在自己身上。他用鳃过滤食物，用爪子捕猎，大堆的碳酸盐外壳填满大陆架，直到他用自己的尸体堆满大陆架，然后从上面伸出手去晒太阳。

他抓起颜料，伸手去把他的翅膀涂上蓝色、红色和黄色，用所有可以看到的颜色和一些不能看到的颜色的小斑点，他举起用骨头制成的四肢，长出新的翅膀，又宽又结实，还有羽毛，他又飞起。下面的世界是一个绿色-黄色-蓝色的漩涡，巨兽大步穿过森林和平原，在它们的头顶上，他落在一根树枝上，压碎针叶。他进一步碾碎它们，像纸一样扁平而精致，用爪子的尖端划出血管，用喙的末端咬住边缘，无数的形状在风中飘动。
他在沙地上挖洞，在安全和黑暗的土地里，他创造了更多的自己，一个接一个的卵，一个接一个的幼虫，整个军队仍然属于他。当新生的叶子开始展开，柔软而翠绿时，他从地上倾泻而出，在平原和森林地面上前进，列队行进，步调一致，敏感的触角和吞噬的下颚，他走了出去，尽可能地把它们吸进自己的身体。在他的身体里，他从空气中分离出碳，在黑暗的水中闪着银白色的光，在风中染上毒色，给自己装上吞噬的牙齿，肋骨的盔甲，鳞片，羽毛和皮瓣，继续着另一种发散。
这次有火，像祭品一样倾泻在大地上，像一碗油滴落粉碎，点燃了所有的森林、岩石的表面和他的羽毛。有一瞬间，他变成了传说中的火鸟，每一个表面都被橙色和灼热的白色描绘，向天空深处发出某种未知的呼唤，他燃烧，死去，然后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