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夜梦之河（下篇）——Karl Edward Wagner(9)

卡西露达摸到她床边的床头柜，手指碰触到火柴。在完全下意识的动作中，她划着一根，点亮了蜡烛。她起身下床，抓起烛台，谨慎地走出房间。
来到走廊，她侧耳聆听声音的方向。老屋里四合的夜色中，她的蜡烛照出了一小片光晕。卡西露达颤抖着，将她的睡裙在脖颈处拉紧;其薄纱的蕾丝和缎带构不成任何障壁以抵御在她的烛光岛屿周围觊觎的冰冷夜色。
当她沿走廊下行至卡斯泰涅夫人的房间时，啜泣声并未更加响亮。在那里，卧室门敞开着，内里只存静寂的黑暗。
“卡斯泰涅夫人？”卡西露达轻轻呼唤道。没有回应。
压抑的啜泣声仍在继续，现在听上去是从头顶传来。跟随其声响卡西露达来到了走廊的尽头，此处一段楼梯通向女仆在阁楼里的房间。卡西露达害怕地在楼梯脚停步，徒劳地举起蜡烛照入前方的漆黑。她依旧能听到啜泣，但另一种尖锐的声音停止了。专注倾听时她的头颅似在顺着暗夜漂浮，但尽管她无精打采犹如梦游，她知道当下她的思绪已奔腾得太狂野以至无法入睡。抓起她睡裙的卷边，卡西露达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上。

当上方的景象进入视野，她能看见黄色的光线从卡米拉房间下方的缝中如刀刃般进出，而召唤她的声音从其中传来。卡西露达快步走到女仆门口，轻叩房门。
“卡米拉？我是卡西露达。你还好吗？”
再一次没有回应，尽管她感觉到了屋内的动静。压抑的啜泣声继续着。
卡西露达尝试旋转把手，发现它并未上锁。她推开门踏入屋内，被油灯的明亮光芒弄得一时头晕目眩。
只穿着紧身胸衣和内衣的卡米拉，弯腰站在她的床角。她被鞭打的脚踝滑至两端角柱的底部，她的手腕被固定在床头板上的绳子系在一起向前伸展。通红的鞭痕在她被开放式内裤暴露在外的臀部上纵横交错。她转头看向卡西露达，后者发现卡米拉的哭声被一个拴在她头上的复杂皮质拘束带所堵住。
“进来，卡西露达，既然你希望加入我们。”卡斯泰涅夫人在她的背后说道。在少女有足够的勇气转身前，卡西露达听到她关紧并锁上了房门。卡斯泰涅夫人穿得不比卡米拉多，如预料中般挥舞着皮鞭。从女主人看向女仆，卡西露达发现她们混有不洁的欢愉与色欲的双眼里，似有微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