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第三章(7)

我们看见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在图书室里，戴着一个非常巨大的猫头鹰眼镜。此人喝得有点醉，坐在一个巨大的桌子边上，聚精会神盯着书架上的书看。当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很兴奋地起来走动，然后把乔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
“你们觉得怎么样？”他突然问道。
“什么怎么样？”
他指了指这些书。
“这些书。你们不用再检查了，我全都看过了，它们全部都是正家伙。”
“这些书？”
他点点头。
“绝对是真的——页页不少，该有的都有。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些都是卡纸做的装饰模型。但是它们都是真的。页页不少——来，我拿一本来给你们看看。”
好像我们理所应当怀疑他说的话，他冲到书架那里，拿来了某一卷的《斯多达德演说集》
“看！”他激动地说。“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印刷品。这简直糊弄住我了。这就是个贝拉斯科嘛。简直杰作。太彻底了！太真实了！而且知道什么时候见好就收——瞧这些页面，还没有裁开。你还指望什么？你有什么可指望的？（贝拉斯科是当时以舞台背景超级真实出名的剧作人。这里应该是在说盖茨比是在装模做样，为后面盖茨比制作了一个宏大骗局埋了些伏笔。）”

 他从我手上一把把书夺了回去，赶紧放回书架上，低估道，也许只是动了一块砖头，这整个图书馆也可能完全倒塌。（这里潜台词是：我们还是给盖茨比留点面子吧，毕竟来白吃的，人家精心打造人设也不容易。）
“谁带你们来的？”他问。“还是你们就自己来的？我是有人带来的。大部分这儿的人都是谁带来的。”
乔丹看着他，很机灵地没有回答。
“我是被一个叫罗斯福的女人带来的，”他说。“克劳德罗斯福夫人。你们认识么？我昨天晚上碰到她的。我已经醉了一个星期了，坐在图书馆里可能稍微让我清醒些。”
“有用么？”
“有点吧，应该。我说不出来。我才待了一个钟头。我和你们说过这些书了么？它们都是真家伙。它们——”
“你说过了。”
 他严肃地和我们握了手，走出门去了。
这会儿院子中央的帆布舞台上人们在跳舞。老头们拉着年轻女孩转难看的圈圈，没完没了。武技高超的搭档们则躲在角落里搂抱着彼此，舞姿时髦。当然还有一大群落单的女孩子自顾自地跳舞，也有一些女孩子到管弦乐队里帮忙弹班卓琴或者是打节拍，缓解一下乐队的负担。到午夜之后，派对的气氛越发高涨。一位非常著名的男高音在唱意大利歌，一位臭名昭著的女低音在唱爵士，还有人在花园里表演绝活。一通绝活表演完之后，空虚中爆发出快活的笑声，直飞向这夏天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