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后台》第九十三回(4)

“让我说你什么好。”张鹤帆蹙着眉，“知道你莽撞，上头紧着拦你，怎么还捅这么大篓子啊？”
冯照洋无言以对，嘴抿成一条线，低着头任由数落。
“也是怪我，就应该死盯着你。”张鹤帆叹一口气。
“上头…是怎么说的？”冯照洋压着嗓子，声音里不无心虚。
“毒蛇和蝎子已经知情了，估计就这一半天，会来跟你碰面。当务之急是救人，至于你的问题，还要再向上级请示。你呀，争取戴罪立功吧！”
“我都听糊涂了。”大林直挠后脑勺，“又是毒蛇又是蝎子的，您上这凑五毒来了？”
冯照洋哑然失笑，“你说对了，我们行动小组的代号就是五毒。蜈蚣同志牺牲之后，上级派我来北平接任他的联络工作。”
“那这毒蛇跟蝎子？”
“毒蛇是我们的组长，一切行动的总指挥，蝎子是他的生死搭档。”
“这还不够数呢，”九良站一旁扳着手指头数数，“那您的花名叫什么呀？”
“还花名，”张鹤帆哭笑不得，“我的代号是壁虎。”
“哼，”掌柜的冷哼一声，“瞧你这模样，不叫蟾蜍可惜了了！”

“您就别拿我玩笑了。”
“壁虎……”小四若有所思地咂摸着这俩字，忽而恍然大悟地猛拍大腿，“噢！我想起来了！”
烧饼直抽冷气，“四哥，我麻烦您下回拍自个儿的腿成吗？”
小四没拾这茬儿，“年前冯爷刚来的时候，跟你见过一回！您二位跟打灯谜似的，说什么邪乎溜子啊壁虎啊，敢情是上我们这儿对暗号来了！”
张鹤帆点点头，“你这记性还真不赖。那会儿他才从东北到北平，上头让我负责跟他接头。”
“上一位蜈蚣死…啊，牺牲了，那冯爷就是新的蜈蚣呗。”
“我的代号是蜘蛛。”冯照洋正色道，“为防止通讯混乱，代号是不能被继承的……”
“不是，咱现在掰扯这堆虫子纯是瞎耽误工夫！”磊子打断冯爷一本正经的解说。这些他听不明白，也没耐心听明白，眼瞧着疯狗被掳走了，说这些又顶什么呢！
“稍安勿躁，我刚在街上走了一圈，倒还干净。”张鹤帆看向萎靡的冯照洋，“你精神点，不行一会儿就跟我去一趟。”
说到上街，大伦儿猛地跳起来，“坏了坏了，我还没巡完街呢！净跟这儿听闲白了！”抓起大盖帽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