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二：约翰·V·马什 -《一个故事》 PART I（中译）(7)

那个已经起身的影之子向前进了一步。其余的几只向他伸出手，仿佛是想要阻止他，但是并没有这么做。“来啊！”沙行者道，“你们是想把我从寝之地叫来在这众石中杀掉吗？你们这些杀童者！”他活动着膝盖与手，感受着仅存的力量。他在动手前便已经计划好，若是影之子想杀掉他，他会立刻弃战而逃——因为他确信影之子们的短腿不可能追上他。不过他也确定不论传闻中的毒牙是否存在，他都可以杀掉面前的这些矮小的生物。
第一个出声的声音柔和却紧迫地道：“你不能伤害他，他是神圣的。”
“我不是来与你们争斗的，”沙行者道，“我只是想要能公平地分到我驱赶给你们的蚤鹿的一部分肉。你们的歌中说肉有很多。”
站起身来的那个影之子说：“我只要用我最小的手指就能破坏你这个原住民小动物全身的骨头，直到每一根都从你的皮肤里爆出。”

沙行者小心地将身体移开，这个位置影之子之爪难以触碰，轻蔑地道：“如果你们跟他同族，就让他蹲下去，不然他就是我今晚的食物。”
“他是神圣的。”他们回答道。他们的声音就像夜风，一直在寻找寝之地却未曾找到。
他的左手可以将那些萎缩的爪子拍开；他的右手会抓住那些柔软的小脖子，再将它们一一捏断。沙行者蹲下身，做好了准备，现在只需要几步就能触碰到那些晃动的身影。风吹动周围由成人之山而来的一羽烟气，一刹那间释放出姊妹星的光，如同闪电，照在影之子的脸上。那张脸暗沉、疲弱，巨大的眼挂在松弛的皮肤上，两颊下沉，鼻口中是粘腻的液体。他们的个子还没有一个婴儿大。
但这一幕并没有留在沙行者的记忆里。那一刻，他看到了所有人的脸，还有他们饱腹后自以为是的力量。他看到的是一群会在瞬间被毁灭的愚者；而年轻的沙行者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一只爪子触到他的咽喉，仿佛带走了他的呼吸，他不知为何立刻向蚤鹿旁的一串黑色身体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