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还是工作》(2)

抬起冻得发紫的手，我招了招，心里祈盼车上没有满员。
车尾跑到前路四五米，才急促地停下，上车时司机对我抱怨：“下次招手早点嘛，我差点没看见。”
“哦哦，好。”
我赔着笑，在很末尾的位置找了个没人坐的双排座椅，窗户完全掀开，任由冷风吹进来。
晕车太严重的我，宁愿趁着冷风透气，也不想在温暖的环境里闻到一丝臭味，会犯恶心。
这一路没有什么闹事的人，只是不知哪个人一直外放某音，我痛苦地闭眼，双指揉捏紧皱的眉头。
听着再不入耳，也不敢跳起来和她掰扯。
听她的话音，像是老一辈不讲道理的少数民族，背后有家族撑腰。
一旦被人惹了，就倾巢出动，打击冒犯他们的人。
我还不想惹上他们，因为背后还有家人，将来有实力，或许会抗争。
精神稍稍舒展了些，我握起手机码字。
不知不觉，车将到站，那吵闹的人终于下车，喷着旱烟的臭气，拖了一路。
拐了个弯，车头驶进站台，栏杆高高扬起，在车尾下落。
随着其他人的起势，我也站了起来，加入过道上的队伍。
前面的人在驾驶位旁边放了不少东西，花了许多时间，才抬着鼓鼓囊囊的几包下车。

我把车钱递给了司机，用正常的步速，不紧不慢向店里走去。
这次是老板准时到了，一踏上步行街，就看到店门向外开着。
坐到店里软和的皮椅上，暖空气包裹着我，我单手撑着下巴，另一手在手机上划拉，写下断续的词句。
虽然刚起床不久，没有困意，但我肯定是没睡够的，毕竟昨晚两点过才睡。
廖大妈投来窥视的目光，不经脑子就开口：“呦，小罗，还这么早就瞌睡上了。”
有心整我一样，她说得很大声，柜台旁的老板和老板娘听到了。
老板娘偏头看我，眉头好像紧皱着；
老板因为靠柱子坐，背对着我，没法回身来看。
我暗骂一句，心想这老泼妇是和我干上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霸占客人用的洗头床怎么不说，客人来了还不动如山，愣把人挤到没有电热毯的床上。
睡是睡不成了，我埋头专心码字，心里还是不时冒出一股火气，因为廖大妈的行为而愠怒。
十点一到，客人一批批地来，零散无比，直到老板娘去做饭，才开始忙乱。
避开那些难缠的、互不顺眼的，全都让给熟练的洗头工，我就洗男客和要求不高的人。
共感熟练度一点点增加，我的精神却一丝丝消弥，已经混乱得不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