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玄怪录 卷三 苏州客(2)
既拜，坐于母下，遂命饮馔，亦甚精洁。方对食，太夫人忽眼赤，直视贯词，女急曰：“哥哥凭来，宜且礼待，况令消患，不可动摇。”因曰：“书中以兄处分，令以百缗奉赠。既难独举，须使轻赍（ji，一声）。今奉一器，其价相当，可乎？”贯词曰：“已为兄弟，寄一书札，岂宜受其赐？”太夫人曰：“郎君贫游，儿子备述。今副其诺，不可推辞。”贯词谢之。因命取镇国碗来。又进食，未几，太夫人复瞪视，眼赤，口两角涎下。女急掩其口，曰：“哥哥深诚托人，不宜如此。”乃曰：“娘年高，风疾发动，祗（ji，一声）对不得，兄宜且出。”女若惧者，遣青衣持碗，自随而授贯词，曰：“此罽（ji，四声）宾国碗，其国以镇灾li，四声。唐人得之，固无所用。得钱十万即货之，其下勿鬻（yu，四声）。某缘娘疾，须侍左右，不遂从容。”再拜而入。
贯词持碗而行，数步，回顾碧溜危桥，宛似初到，而身若适下。视手中器，乃一黄色铜碗也，其价只三五镮（huan，二声）耳，大以为龙妹之妄也。执鬻于市，有酬七百八百者，亦有酬五百者。念龙神贵信，不当欺人，日日持行于市。及岁余，西市店忽有胡客周视之，大喜，问其价。贯词曰：“二百缗。”客曰：“物宜所直，何止二百缗？尚非中国之宝，有之何益？百缗可乎？”贯词以初约只尔，不复广求，遂许之。
交受，客曰：“此乃罽宾国镇国碗也。在其国大禳（rang，二声），人民忠孝；此碗失来，其国大荒，兵戈乱起。吾闻为龙子所窃，已近四年，其君方以国中半年之赋召赎。君何以致之？”贯词具告其实。客曰：“罽宾守龙上诉，当追寻次，此霞所以避地也。阴冥吏严，不得陈首，藉君为由送之耳。殷勤见妹者，非固亲也，虑老龙之馋，或欲相啖，以其妹卫君耳。此碗既出，渠亦当来，亦销患之道也。五十日后，漕洛波腾，瀺（chan，二声）灂（zhuo，二声）竟日，是霞归之候也。”曰：“何以五十日然后归？”客曰：“吾携过岭，方敢来复。”贯词记之，及期往视，诚然矣。
苏州客译文：
唐朝时，洛阳人刘贯词，大历年中，在苏州要饭，遇上一个潇洒英俊的名叫蔡霞的秀才。一相见。蔡霞的态度就非常殷勤，称刘贯词为兄长。接着，他又携带着羊肉和酒来宴请刘贯词。酒宴快结束的时候，他问道：“兄长现在泛游江湖之间，干什么呢？”刘贯词说：“要饭罢了！”蔡霞说：“有目的地吗？还是漫无目的地游走天下呢？”刘贯词说：“像蓬草那样，走到哪里就在哪里要罢了。”蔡霞说：“那么你准备讨到多少才会罢手呢？”刘贯词说：“十万。”蔡霞说：“像蓬草那样飘到哪里算哪里，还指望要到十万，这是没有翅膀就想飞。假设一定能要到，亦要废弃多少年的时间。我住在洛中附近，家里也不穷，因为别的原因避到此地，音讯早就断了。我有件事情想托付兄长您，希望兄长能替我回一趟洛阳，路上的花费，以及您希望得到地十万钱，用不多长时间就都能得到。怎么样？
贯词持碗而行，数步，回顾碧溜危桥，宛似初到，而身若适下。视手中器，乃一黄色铜碗也，其价只三五镮（huan，二声）耳，大以为龙妹之妄也。执鬻于市，有酬七百八百者，亦有酬五百者。念龙神贵信，不当欺人，日日持行于市。及岁余，西市店忽有胡客周视之，大喜，问其价。贯词曰：“二百缗。”客曰：“物宜所直，何止二百缗？尚非中国之宝，有之何益？百缗可乎？”贯词以初约只尔，不复广求，遂许之。
交受，客曰：“此乃罽宾国镇国碗也。在其国大禳（rang，二声），人民忠孝；此碗失来，其国大荒，兵戈乱起。吾闻为龙子所窃，已近四年，其君方以国中半年之赋召赎。君何以致之？”贯词具告其实。客曰：“罽宾守龙上诉，当追寻次，此霞所以避地也。阴冥吏严，不得陈首，藉君为由送之耳。殷勤见妹者，非固亲也，虑老龙之馋，或欲相啖，以其妹卫君耳。此碗既出，渠亦当来，亦销患之道也。五十日后，漕洛波腾，瀺（chan，二声）灂（zhuo，二声）竟日，是霞归之候也。”曰：“何以五十日然后归？”客曰：“吾携过岭，方敢来复。”贯词记之，及期往视，诚然矣。
苏州客译文：
唐朝时，洛阳人刘贯词，大历年中，在苏州要饭，遇上一个潇洒英俊的名叫蔡霞的秀才。一相见。蔡霞的态度就非常殷勤，称刘贯词为兄长。接着，他又携带着羊肉和酒来宴请刘贯词。酒宴快结束的时候，他问道：“兄长现在泛游江湖之间，干什么呢？”刘贯词说：“要饭罢了！”蔡霞说：“有目的地吗？还是漫无目的地游走天下呢？”刘贯词说：“像蓬草那样，走到哪里就在哪里要罢了。”蔡霞说：“那么你准备讨到多少才会罢手呢？”刘贯词说：“十万。”蔡霞说：“像蓬草那样飘到哪里算哪里，还指望要到十万，这是没有翅膀就想飞。假设一定能要到，亦要废弃多少年的时间。我住在洛中附近，家里也不穷，因为别的原因避到此地，音讯早就断了。我有件事情想托付兄长您，希望兄长能替我回一趟洛阳，路上的花费，以及您希望得到地十万钱，用不多长时间就都能得到。怎么样？
吾师第三卷挨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