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十三）（霸歌）(4)

在一旁听音的墨大夫察觉不对，立刻反问道：“那你怎么办？”
杨如栩扶着正爬进马车的墨大夫，望了一眼身边的柳岳笙，顿了片刻，才重重许诺：“你放心，我既然答应阿笙了，就一定会活下来。”
只是他们没想到，敌人来得这么快。
车轱辘碾压过碎石，随着一阵颠簸，几只利箭擦过马匹，定在了马车上。虽没有造成伤害，却也让马匹躁动起来。马儿一阵长鸣，突然间横冲直撞起来。
来不及执行刚刚的计划，李道长只好勒紧缰绳，让马车停下。马车停在山路上，旁边就是陡峭的悬崖，凶险至极。马蹄践踏间，已有碎石滚落悬崖。
柳岳笙抄起刀柄，戒备起来，护着墨大夫和杨如栩，对李道长喊道：“道长你先护送墨大夫离开。”
力箭如雨一般袭来，道长如果只有一人定是游刃有余，可现在他还要护着这一室残兵。他挥剑挡去箭雨，望向柳岳笙，问道：“那你们呢？”
杨如栩摇头，眼神交汇间，他微蹙眉心：“你们一起走。”
柳岳笙知道杨如栩会不满，仍然坚定道：“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放下你不管。”
只见天边朝霞散去，越渐阴沉。

与此同时，杀气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杀机四起，不见来人，只能从地面的灰尘处隐约辨别脚印。
一道男声从远处幽幽传来：“你们谁都走不了。”
道长咬牙揽过墨大夫的腰，稍稍借力拔地而起：“你争取时间，我送走阿墨后就来协助你，你们也要活下来！”
杨如栩掸了掸衣袖，从马车里取出琴来。柳岳笙也披上单衣，手执刀刃。
二人背背相抵，共御危机。
没有谁天生就想做恶人，即使是曲墨白也是如此。
曲墨白藏在远处的林间，遥望着这停下的一乘马车，感慨万千。
他蔑视着足边这个打扮成杨如栩模样的侍卫，看着他被灵蛇紧紧捆住时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畅快不已，好像自己已经把杨如栩踩在了脚底一般。
侍卫倒是个狠人，即使这样，也没有透露半句。
他被识破倒并非是因为他学艺不精，他的父亲刘伯已经将凌雪武学倾囊相授，模仿起来杨如栩来自然惟妙惟肖。
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之所以被识破，也是因为太像了。
在祭天大典上，这个“杨如栩”明知故人身陷囹圄，却依然泰然处之，毫无任何反应，反而引起了曲墨白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