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自译】石间的安德罗米达 Caitlin R. Kiernan(10)

“在他看来，他们在利用我转移他的视线，以便攻其不备，”埃弗里小声说到，他的声音几乎被风声淹没了。“他觉得我被拿来和他作对。”
“埃弗里，我不相信父亲会那么说。”
“他用不着把话说出来，” 然后她哥哥的闪亮的深色眼睛又转向了大海和天空。
“咱们该往回走了吧？很快就要涨潮了。” 梅丽狄丝发现海浪比她刚才看的时候升高了很多。再过半个小时贪得无厌的大海就会拿身体拍击他们身后的那页岩构成的悬崖了。
“一浪比一浪更高，一浪比一浪更强” 埃弗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低声念到，那些从他苍白的唇间冒出的话仿佛来自另一个人，一个更老，更疲倦，来自一个梅丽狄丝从没爱过的人.“直到最后，第九层巨浪，聚集了一半的海水，以巨大的声响...”【注3】

“那是什么？是父亲的书里说的吗？” 她打断了他，因为她不想再听下去了。
“不，不是的，”他答道，他听起来又像是他自己了，像她的哥哥了。他睁开眼睛，一行眼泪顺着他被风吹红的脸颊淌下来。“这是他们在学校教给我的。”
“海浪怎么能是火焰做成的呢？这是不是谜语？” 她问到。他摇了摇头。
“不，”他用双手搓了搓脸。“只是一首学校让我们背的蠢诗罢了，学校里总教一些愚蠢的诗歌之类的东西。”
“所以你才回家的吗？”
“咱们该往回走了，”他说着快速瞥了一眼那高高的悬崖和回家的陡峭的山路。“咱们可不能被海浪把裤子给弄湿了。”
“我本来也不穿裤子呀，”梅丽闷闷不乐地说，她还在努力琢磨第九层巨浪，火焰和水。埃弗里伸出一只胳膊把她揽到怀里，紧紧地搂了她一会儿，海浪在苔藓斑驳的岩石之间不断地拉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