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自译】石间的安德罗米达 Caitlin R. Kiernan(8)

“给我讲讲地震的事儿，”在他回来后不久的一天，他们两个人在悬崖下狭长的海滩上散步，沙子是珊瑚粉末的颜色，海鸥吵闹着，冲上海滩的的浮木像是巨人的骨头。她说，“给我讲讲大火的事儿。”
“地震？梅丽，那是八年以前了。当时你还是个婴儿，那可是好久以前的事儿了，”他拾起一个贝壳，在掌心上翻过来，拂去了一些黑色沙子。“人们不爱提起那次地震。我从来就没怎么听他们说起过。”
“哦，”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可心里还是充满疑惑，“父亲说那是一个征兆，一个来自——”
“也许你不应该把他的每一句话都当真，梅丽。那就是一次地震。” 她感到一阵紧张，就像一股小小的电流从她的脊背蹿起然后从她的头顶冒出，别说是埃弗里，从来就没有人质疑过他们的父亲，更没有人让她也去这么做。

“你已经不相信那些征兆了吗？”她屏住呼吸问道。“是你在学校学到的吗？”
“我在学校没学到什么要紧的东西，” 他回答到，然后摊开手掌给她看那个贝壳。贝壳只有五分钱那么大，但是形状像是中国人戴的尖帽子，上面缠绕着栗子色的放射状条纹。 “它很漂亮，” 埃弗里把贝壳放到她的手里。
“这是什么贝壳？”
“帽贝，”他回答说，埃弗里对贝壳、鱼和悬崖下化石的了如指掌，不过这些知识不是学校教的，是他从父亲的藏书里学的。“这是一个盾帽贝，竹荚鱼和鳗鱼打仗的时候会带上它当盾牌。”
最后这句话让梅丽狄丝放声大笑，他也笑了，然后他在一个大满朝池边的岩石上坐了下来。她依旧翻看着手里的贝壳。贝壳的内侧比丝绸还要光滑，微微泛着淡蓝色的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