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自译】石间的安德罗米达 Caitlin R. Kiernan(7)

“没有别人了。它不肯接受你哥哥。持有钥匙的不能是男人。你明白的，梅丽。埃弗里也明白。”
“世界上还有其他女人，”梅丽狄丝的牙齿打着颤，她不想哭出声来，但是泪水已经灼热了她的眼睛。“也可以是其他人啊，为什么非得是我的母亲。”
“那么，别的孩子的母亲？” 鬼魂问道。“别的母亲的女儿？”
“滚回你的地狱去吧，”梅丽狄丝仍旧盯着墙壁，狠毒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滚回你的墓穴去给虫子讲《农夫和他的妻子》去吧。”
“你现在必须坚强起来了，梅丽。你要听你父亲的，你必须做好准备。我那个时候不够坚强。”
终于，她转身面对了母亲，面对了那张残缺的脸，面对了在她的乱发里快速游弋的生物，还有那些银色的鱼鳞和藤壶，带突刺的海葵冠，梅丽狄丝•丹德里奇没有畏缩或是移开视线。

“总有一天我要拿走他那本该死的书扔进炉子里。 我要拿走它，母亲，然后把它扔进壁炉，这样它们就可以从海里出来把咱们都给拖走了。”
她的母亲呼号着消失了，就像是拍打卵石的海浪和从桶里泼出水一样散开了形状，在她从地板的缝隙流走之前，她的躯体突然变成玻璃一样清澈透明。女孩把手指伸进柳条椅上的那滩水里。水很凉，散发出不洁的味道。然后她躺着，听着海洋的声音和一幢房子能后半夜发出的所有噪音，直到黎明。
1914年5月
埃弗里•丹德里奇遗传了父亲的眼睛，但是身体里住着的确是另一个灵魂，对妹妹而言他曾是在海边这幢摇摇欲坠的房子以外的地方找到别样生活的希望。他比她大五岁，去旧金山上学已经有一阵子了，几乎有一年了，这是他母亲所期望的。但是因为某些事，他被送回家里，人们在背后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说他违反了校规，但没人对梅丽狄丝说起，而她也毫不在意。他回来了，所以她变得不那么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