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自译】石间的安德罗米达 Caitlin R. Kiernan(25)

1915年3月
“这是它结束的地方，梅丽，”她母亲的鬼魂说道。“但这也是它开始的地方。就算你理解不了其他事情，也必须要知道这一点。”
蜿蜒的旋梯连接着房子和那个深处的所在，这个跌跌撞撞，让人头晕目眩的清醒的噩梦从她走到旋梯尽头的时候就开始了，梅丽狄丝知道，无论这一切感觉有多像是梦， 这一次自己不是在做梦。母亲的幽灵微微闪着光，那团微光就是她的维吉尔，她的比亚翠丝，她的引路灯，她跟随着那光，一直走到水池附近，艾伦•丹德里奇那团飘忽不定的光终于被水塘散发的亮光掩盖。梅丽狄丝站在堤岸上，牵着她死去母亲覆满了藤壶和水藻的手，充满恐惧和惊奇地凝望着水池中央的小岛。
“是无尽的因果之线把你带到这里的。”鬼魂说道。“这一点，也很重要。”

“我在这里是因为我父亲的愚蠢，”梅丽狄丝答道，但她的目光却无法从石缝间耀动的黄绿色光芒上移开，那些光是从她赤裸脚边的水池深处射出的。
“不，亲爱的。他只是一个想行神迹的凡人罢了。这种事一般都没有好结果的。”
那只深深嵌入梅丽掌心的黑色眼睛先是痒到无可复加，然后翻出了惨白的巩膜。她深知眼睛看到了什么，因为眼睛总是会告诉她；她知道她们离那帷幕已经很近了，她知道那裂缝将自身彻底撕裂的时刻已经迫近。
“试着忘记你的父亲，孩子。把精力集中在时间和空间，集中在构成万物的以太，在把你带至此处的历史之中。集中在因果之网的每一缕丝线中。”
梅丽狄丝攥了攥鬼魂柔软的手，日期，人名和地名，那是明与暗因与果的洪流，就像冲上沙滩的海浪一样涌入了她的脑中，她打着牙颤，迎接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