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自译】石间的安德罗米达 Caitlin R. Kiernan(22)

狭窄的阁楼木门的另一侧寂静无声。她把蜡烛放下，趴到门上，贴在木板上的嘴唇碰触着粗糙的漆料。
“埃弗里？”她低声喊着。“埃弗里，你能听见吗？”
起初，阁楼里没有声音，她深吸了一口气，等了一会儿，等着听到父母愤怒或是担忧的脚步声，等着他们俩或者俩人中的一个开始在楼下喊她的名字。
但是她既没有听到脚步声，也没有人喊她的名字。
“埃弗里？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是我，梅丽。”
就在这时，门后突然传来了沉重的拍击声，然后是拖拽的声音。一个躯体粗暴地拖着自己，痛苦地穿过桦木地板向她靠近，她闭上眼睛，等待着。终于，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猛地靠在了门上，她睁开了眼睛。埃弗里想要说话，想要回答她，但是从他残缺的声音里，梅丽听不出任何熟悉或者连贯的东西。

“等着，”梅丽小声说。“我带写字板来了。” 她从外衣的兜里掏出了板子和铅笔。”别说话了。我从门缝里给你塞过去，你可以把想说的话写下来。埃弗里，如果你听懂了我的话，就敲一下门。”
足有一分钟，什么声音都没有，然后是一声让门的合页颤抖的重重的敲击，梅丽几乎肯定这么大的声音会让父母跑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
“你必须要小声一点，埃弗里，”她低声说着。“他们会听见咱俩的，” 这会儿，梅丽狄丝开始意识到楼梯口的气味，一股浓重的味道从阁楼钻出。也许她一开始因为太紧张而没有注意到这股味道，也许是她的哥哥爬到门口的时候带过来了这股味道。这是死鱼和煮圆白菜混着坏掉的牛奶和草莓酱的味道，就像是她在沙滩上闻到过的半埋在沙子里在烈日暴晒下腐烂的幼鲸发出的味道。她咽了一口唾沫，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试着不去在意这股难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