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自译】石间的安德罗米达 Caitlin R. Kiernan(20)

“你认为自己会找到什么？” 老祭祀在交出书之后问他。“更确切的说，你觉得会有什么找上你？”
这个问题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答不上来，现在，他耳边是呼啸海浪，头顶是繁星闪烁的夜空。这个问题艾伦也曾经问过他无数次，而他总能想办法避开回答。但是他早就知道答案，尽管他找不到合适的言语，但答案一直都埋在他灵魂的深处。为了证明这个世界的尽头不是在他手指就能触及的地图上，也不是结束于他的眼睛和耳朵能看到和听到的不可靠的数据之中，更不是在那些人类写入科学和历史书里半真半假的知识之中，他所见过的一切只不过是挂在真实之窗上斑驳褴褛的帷幕，可能直到帷幕被拉开之时，才会有更多无可争议的光，最终穿透过来。
“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吗，丹德里奇先生？” 麦肯的心跳猛然加速，他边转身边把手伸向腰后的手枪，看到的却只是站在被夜风吹得瑟瑟作响的草地上的老印第安人。“这就是你旅途的终点吗？” 他指了指那个洞口。

“你不是害怕到这个地方来吗？”麦肯因为被印第安人打断了思绪而感到生气，他一屁股坐回到洞口的边上，看着从地下溢出的飘忽不定的黄绿色的光。
“我确实害怕，”密沃克人说道。“但是我祖父的鬼魂找到我，他说他为我感到羞耻，我竟然让你独自到这个邪恶的地方来，说我是个懦夫。他许诺会保护我不受恶魔的伤害。”
“祖父的鬼魂？”麦肯大笑着摇摇头，又往洞口扔了一颗石头。
“是的。他现在正保护着我们两个人，但是他也希望我们能赶紧离开。我能给你指一条回去的路。”
那把我于收下之时就已经洞悉其全部重量的钥匙。
“你是个勇敢的人，”麦肯说道。“或者是个疯子。”
“所有的勇者都是疯子，”印第安人紧张地看了看洞口、靛蓝色的星空、悬崖和已经遁入夜色中的大海。“理智的人不会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