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自译】石间的安德罗米达 Caitlin R. Kiernan(16)

“大门会选择钥匙，”他的妻子悲伤又坚定地说，她站在那道通往蜿蜒陡峭的台阶尽头那深不见底的闪着磷光的池子的门前。池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码头和一些露出水面的岩石，一个有洞穴的池心的小岛。“无论七圣给了你什么，这是你无法改变的。”
“不是我让埃弗里下去的，艾伦。”
“我们都没让他下去。但是我们谁也没听他的话，所以，就算是咱们俩一起送他下去的吧。”
海水变得像酪乳一样粘稠，像腐烂的月亮下的酪乳和血浆，而巨龙的尾巴扫过了群星。
“书写世界终结的历史，”梅丽狄丝说道，她站在望远镜后面，调节着上面的各种旋钮，想要聚焦在夜空中的某个地方。“反正他总这么说。‘我在书写世界终结的历史。我在书写未来的历史。’ 可是父亲，你知不知道后发座里有祸事在酝酿啊？”

“是你说的吗？”他问道。“这话是你说的，还是你母亲说的？”
“有区别吗？如果真的有区别，对你来又有什么两样呢？”
“这些预兆，梅丽，这些糟糕的预兆我还有可能去改变吗？”
“你会永远把他锁在阁楼上吗？”她并不回答他的问题，甚至没把眼睛从望远镜上移开。
在他的妻子离开走廊、走下那些摇摇欲坠的台阶之前，她吻了吻梅丽狄丝的头顶，然后瞪了自己丈夫一眼，她的眼神像是末日的审判，仿佛炽天使和燃烧的宝剑。当巨大的爬行动物漫步于整个星球的时候，生病的海洋拍打着悬崖，拆解下块块页岩，而泥沙化作石头，那是人类的悲剧开始之前，众神的心力尚在无尽的变革之上。
“麦肯，”他的妻子说道。“如果你认真听了，如果你允许我去聆听，一切也许都会不同。那场战争，发生在埃弗里身上的事，如果那时你认真地听了，一切的一切。都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