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自译】石间的安德罗米达 Caitlin R. Kiernan(15)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父亲，就像我对自己的心脏和去到房子深处的台阶数一样了解。”
“在后发座里有祸事在酝酿，像是一团阴影。”他的妻子小声说道，她的一只眼睛堵在图书室那架巨大的望远镜上。
“她后来说过，”埃弗里告诉他。“虽然还没成形，但是迟早会发生。但是你根本也不听她的话。”
麦肯•丹德里奇转过身，背对着大海和龙，背对着战场和燃烧的城市，他看向自己25年前建起的房子。图书室的空气突然静止，变得太热，太粘稠。他松开了自己的假领，看着坐在红木书桌另一头的儿子。
“我明白你在说什么，孩子，”他说道，埃弗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把手插进自己棕色的头发里。
“母亲现在根本不在窗前。那是两周后才会发生的事儿，” 确实，现在窗前的望远镜边上没有人。麦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手去拿眼镜。“等到那会儿就来不及了。现在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埃弗里说道。

“听听他的话吧，父亲。” 梅丽狄丝用她母亲的声音恳求道，然后她把一束枯萎的小花放在了艾伦•丹德里奇的墓前。山顶上碎土的味道闻起来和法国战壕没有什么两样。
“我听他的话了，梅丽。”
“你让他说话。你知道这里面的不同。”
“我给你讲过你出生那晚夜空中的亮光吗？”
“是的，父亲，讲过一千次了。”
“你哥哥出生的时候可没有。”
在他身后，大海发出的声响仿佛一个在睡梦中翻身的巨人，麦肯的目光从房子移向了黑色波涛翻涌的太平洋。海面上漂着的是鲸鱼和海象还有亿万鱼类的尸体，甚至还有他叫不上名字的生物的胀大的尸体。猩红色眼睛的夜鸟俯冲下去啄食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腐肉。海里充斥着死掉的东西、蛆虫和血，很快就会连水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