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自译】石间的安德罗米达 Caitlin R. Kiernan(14)

“你变成坏孩子了，”他慢慢地放下胳膊，直到手无用地垂在腿边。
“是的，父亲，我变了。我变成了一个非常坏的孩子。你最好盼着我能变得足够坏。”
他没有回应，他的词句已经用尽了。他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书房，脚步声像远处传来的枪声一样响，像她的心跳声一样大，梅丽狄丝把手从门板上移开。她的手微微发烫，仿佛正在愈合的蜇伤一样微痛，她看向自己的掌心的时候，那里多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闪着微光的黑色鼓包，光滑又冷漠，像鲨鱼的眼睛一样。
1915年2月
在自己的梦里，麦肯•丹德里奇站在海洋的边缘，他望着俄国奥地利和东普鲁士上空的云层被火光映红，他闻到土耳其的铜臭和德国的血腥，而仅存的生命正从塞尔维亚大公和大公夫人身上的弹孔中流走。假如能够扭开头，麦肯不会去看那已经无法改变的结局。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向着未知启航，在宇宙的沙砾上就已经触礁，大脑已经被知识撑到爆炸却依旧一无所知。耳中是加农炮声和雷霆阵阵，是拍向悬崖的海浪声和不计其数士兵的垂死哀嚎。

我伫立于这终末之门，手握深渊的钥匙...
“一场世界大战，父亲，”埃弗里讲到。“是史无前例的。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我看到的一切。”
“一场史无前例的，世界大战？” 麦肯挑起一条眉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儿子的话，然后继续看他的星图。“拿破仑和亚历山大大帝可能不赞同你刚说的话，年轻人。”
“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天空中的火光燃烧地更亮了，汇合成一柄鞭子，红金色的鳞片和漆黑的脊骨，那是扫除被诅咒之人的龙尾。我们每个人都被诅咒了，麦肯想到。我们中的每一个人，从时间初始的时候就被诅咒了。
“埃弗里，我有文献和七圣的庇佑以及所有的古方。我不能只因为你做了几个噩梦就放下这一切，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