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间】告别(10)

“嗯，”爷爷转身走了两步：“我刚才去食堂看了一下，少了好多人，今天中午只有十几桌的人。”
“反正我们总是要在这吃的。”
“你今天走的吧？什么时候的票，买好了吗？”
“买好了今天晚上的票，放心，我有数的。过会结束了，我想去派出所办一下护照。”
“什么护照？”
“就是出国要用的证件，说不定这几年什么时候会用到。”
“做什么用的？”爷爷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公司做旅游，说不定要我们先出去探探路，可能用得到。”其实余树对自己这个想法也觉得很好奇。
“来得及吗，办好了还要去坐车。”
“要不了多一会的。”
午饭后，乌云不像上午那样凝结成块，散了开来，天色看着也亮了一些，倒不是乌云消了，而是可能要下雨了。
余树和爷爷漫不经心地一句搭一句，走着到了姑父家。
八哥头看天气不太好的样子，建议早点动身去灵堂，以免被雨拦在半路，况且到了灵堂要做的事情也要弄上个一两个小时。
不到半小时，到现在还在送行的人都集中过来，这就敲锣打鼓地往村口河对岸的灵堂走去了。

“爷爷，我过会就不去了吧，结束都不知道几点了。”
“也好的，去灵堂也没什么好看的，就送到村口，过会到那边八哥头会说的。”
“你还去吗？”
“我也不去了，灵堂让你们小辈去去就好了。”
到了村口集体告别后，不去的人就在这摘了白衣，从另一条路绕回姑父家了。
余树和爷爷走着，看到那个姑姑的一个姐妹走上来和爷爷打招呼。这是上午和余树聊天那个表哥的妈妈。
也是姑姑，余树平时不常见这些亲戚，分不清几姐妹的大小先后顺序，反正都是余树的姑姑，都是爷爷的侄女。
“伢叔，你怎么不一起去了。”
“我就不去了，都是你们一辈去的。”
“也是。”
“你怎么也先回来了？”
“抱着孙子，累都累死了。”她抱着个宝宝，一直喘着大气。
姑姑看到余树，问：“你也没去啊，这么大个小伙子了。”
“我今天就要走了，过会还有点事。”
“在外面还好吧？”
“还好，总归混混。”这些客套话余树觉得可以找个复读机录下来给他们听了。
“这个小鬼，这么重，抱不动了，还是要让他爷爷来抱，自己下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