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德里亚科夫：3、7、A（中）(13)

而事情并不会仅止于此。要知道，凡是赌钱的地方，必定有酗酒和吵架，什么样的乱子都会出现。随它去。等他们殴打起来——那时他再出场说“够了！”，那时看他们有什么理由提出异议，有什么理由不听正告！
一只小船靠了岸。耿卡·沙马耶夫跳出来，使劲一扯把船拉上石滩，脚下像装了弹簧似的纵身几个箭步就跑上堤坝。
“你有什么高招制止他们？”他问，眼睛也盯着射出灯光的窗户。
“我在盘算。”
“那狗娘养的准把哥儿们的皮都扒下来，然后滑脚溜之大吉。”
杜比宁不作声。
“萨沙，只要你不挡住我，我能把钱从他身上全抖出来，然后把他撵走。”
“先不忙。”
耿卡站在原地倒脚，他把自己的脸凑到杜比宁面前。
“你这样婆婆妈妈是对谁？那家伙把手伸到别人兜里去寻找他的幸福。对这号人光拖出门槛还不够，而是要在他们探头露面的时候，狠狠地揍他们的脑袋……”
“那就得揍好多人的脑袋……即使跟布舒耶夫并非一路的老实人，也往往侵犯人家的利益。”

“你的话叫人费解。谁侵犯人家的利益？”
“我担心，甚至你也如此……”
“我？……”
“你已经有好几个月一直在把一个女的迷得晕头转向。等玩儿腻了，然后一扭头不理她。你满足了，可是她哭了。所以……不能光对别人严厉……”
耿卡把身子挺直，头发底下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光。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从堤坝上跑开去，一路把石头蹬得咚咚响。杜比宁又站了一会，然后不慌不忙开始下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