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暗街】其九 赌局(5)

韩五见蒋白如此上道，便淡淡一笑回道：“蒋大哥倒是举一反三。只是这次的情况略有不同，那书信上比平时多写了六个字。”
“六个字？”
“此人嗜赌，慎防。”
蒋白听到先是稍稍一怔，然后便笑了起来说道：“权贵之人有些爱好倒也属正常，没什么不妥吧？”
“唉..那经费再多，终究是公款，和你带着百万两银票去赌钱是没什么不同的，只要一输，这笔钱还是会落到别人手中。”
“既是如此，为何不直接吞下，再随便分一点给那商人？”
“蒋兄这便不懂了。经费一多那便是巨款，换作白银岂不是要千人以木车运至此地？是以发到我们手上的，都是需得去钱庄兑换的公家银票。若里头政部有眼线在内，忽地发现你账下多了那么大一笔钱，不就怀疑到我们头上了么？是以需要在赌桌上赢下后，变作赌款散进各地赌场的散户里面，之后我们再由自己人将这些钱赢走从钱庄取出，而流到散客的钱也自会慢慢地重新流入我们口袋里，这样便能不知不觉地将经费毫无痕迹地吞下了。”
只见蒋白陷入深思，神色茫然似是并未听懂，过了半晌他才又问道：“那韩爷可有见过这名商人？若是他出千怎么办。”
“正主我虽未曾见过，但能与政部扯上关系的，必是南国的高官权贵。于人世中能爬到那个位置，于赌道要么一窍不通，知晓者必为此道高手，这一层想来蒋先生自有经验。然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赌场中机关繁多，更有五位武道高手于一旁监视，若只是人精，那是决计出不了千的。”

言语间韩五走到蒋白对面用手轻轻拍了下赌桌，蒋白这边即刻便感受到了意外强烈的震动感。见状蒋白不禁心惊，心想单向玻璃和特制的赌桌，这些尚未被常人所知的技术，竟被这群人运用在了赌场上，可想而知他们往日曾以这些坑杀过多少老千。
正当他想继续追问时，豁听地楼梯传来了一阵不自然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不仅没有节奏，每一步的力度也颇是微妙，便似是腿脚不便一般。众人这时已经注意到那脚步声，齐齐往楼梯口看去。
只见一名如书中所写的南国绅士一般的男子自楼梯走上了二楼。蒋白见正主来了，双眼微微眯起去打量此人。他身着礼服，头戴着礼帽，帽檐遮住了面容一时无法看清。众人见他身材偏修长，行走时的动作似腿脚处有不便，均想此人似是不会武功，心中的戒心倒放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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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突如其来的寂静，让众人的心中忽生不安。只因一些过于诡异的细节，使他们察觉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毕竟在场的十余人均有技艺在身，或是武道，或是赌术。这两种技艺的相同之处，其中一点即是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见到自己不认识的人突然出现，会细致地去观察他的每个举动是很正常的。
那名绅士在观察着他们，低着头往四面转头来观察着。但他那观察的动作...似乎并非用双眼去目视。得到这一讯息的事实的众人，又将目光放在了他手中的拐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