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暗街】其九 赌局(4)

只见蒋白伸右手自沈白的手中接过了那副纸牌，然后背面朝上展开，接着说道：“赌徒与商人虽完全不同，但在某些地方却是殊途同归的。赌徒重相搏之道，高手间的赌局本质是技艺的相拼，俩人中哪一方技艺更高就能获胜。”
说到此处，蒋白手腕翻转数下，左手快速绝伦地在右手中展开的牌花里头抽出四张纸牌。只见他左手此时已拿着四张A。
“但博弈之道，胜负掌握在俩人手中。本质是将胜利赌在了两方都不确定的【技艺的高低】这一层面之上，这就是赌徒的本质。”
然后他又将四张A塞回牌花里，紧接着将牌花正面朝上翻开，顿时每张牌都看得清清楚楚。接着蒋白又说道：“而商人所重者乃是结果，博弈只是一个手段，重点是能够确保利益的实际到来。对弈于他们而言并非决一胜负，所以商人会参与的赌博，本质是他们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变化，在一场必胜的游戏里演戏罢了。”
沈白看着他展开的牌花，将蒋白先前拿着的那张鬼牌放回牌花里面，接着又问道：“那佰六淼，是二者中的哪一种？”
蒋白哈哈大笑，手中的牌花收回掌中，双手一拍纸牌已消失在了掌间，只听他缓缓说道。
“自踏入赌场时便二者皆非，不过刀俎上的一块鱼肉罢。”

只约莫小半个时辰，赌场中的人声已然消退。在二楼所能听到的，只有蒋白洗切着纸牌的微弱杂音罢了。在那赌桌左右坐着的乃是六员佰姓，其中佰六淼坐在右侧中间，在他的右手侧的不远处则是正对着连通密室的洗手间。
只见韩五自那洗手间当中走出径直走到了赌桌旁，对佰六淼点点头示意后又对蒋白说道：“沈先生眼力过人，我们已将他带入到你对面的密室当中，得知了对手的点数之后便由佰爷给你打手势示意点数。”
蒋白点头后问道：“说起来我有件事很好奇，韩爷你所收到的那封信中，那商人都说了些甚么？”
韩五一愣，不自觉地看了看左右后才凑近说道：“那是佰家本家收到了政部发来的书信，所书内容无非就是一位南国商人途经此西北部，要我们好好招待诸如此类。”
“这听上去倒并无不妥啊？”
“蒋兄有所不知，政部亲自提及此事，自是需要款待的重要客人。因近两年东南两国外交紧密，所以政部便会拨下经费，由我们为这些商人安排行程。这笔经费由我们亲自处理，那具体有多少要到这些商人的手上，便都由我们说了算。”
“噢~是以你们便安排赌局，将这些经费放上赌桌，只需在桌上赢下这些商人，之后再随便将其中一小口分给对方，自己便能独吞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