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暗街】其九 赌局(3)

那名叫沈白的男子正想朝韩五作礼，然韩五却更快一步施礼说道：“蒋兄赌术高超，俗话说名师出高徒，沈先生的赌技想必也有独到之处。”
俩人见他如此热情相视一笑，蒋白则稍微抬头示意问道：“韩爷怎么不与我介绍一下那位朋友？”
韩五回头去看，蒋白所指的正是那身着白袍的男子。只见他恍如梦醒，笑着说道：“好说好说，两位还请先一步上楼，一会我便给你们引见这位贵人。”
听韩五言下之意，他竟有与俩人长期合作的意向。俗说千里马需有伯乐来识，然于伯乐而言，千里马又怎是随随便便能够遇上的？似是能理解眼前这位伯乐的心情，蒋沈二人也只是微微点头便走上二楼。
这时二楼的赌档已然清空，客人都被请下了一楼。在沈白所发现的那块单向玻璃前已有一张由两张半圆状的赌桌拼起来的大桌。在那大桌的左右两侧共设有六个席位，目测过距离之后，均是常人无法以肉眼参与进赌局中的距离。
“来，六爷。这位便是我常与您提起的赌术高手蒋白蒋先生，这位是他的赌术师傅沈白沈先生。二位，这是我们西北地赌档最大的东家佰六淼佰爷，在佰家坐第六把交椅。诸位认识认识，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朋友了。”
那佰六淼神色间高傲已极，虽只微微睁开眼睑，但由那当中透出的眼神却如针般刺在二人身上，只见他缓道：“两位的名，都写作白字？”

蒋白见他神色不善，打个哈哈说道：“父母赐名，是有何不妥之处么。”
“二位可知东国白家？”
见他提到白家二字，俩人的神色立刻凝重了起来。蒋白瞟了一眼他身后五人，只见他们手都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显是视他们的回答作出决断。
“白家势大，在东国自是无人不知。其近日与佰家的诸位有不少过节，此事我也知道。但却不知与来赌博的我俩有甚么关系呢？”
佰六淼盯了俩人半晌，豁地冷哼一声自俩人身间穿过，心高气傲之态实难用言语形容。那韩五见气氛如此紧张，只得上前赔笑道：“二位既知两家不和，那便不要怪佰爷那么大火气。你们有所不知，这西北地的白家叫作劲门，近日专挑佰家旗下的商铺来破坏。是以佰六爷听到那白字不免生气，还请二位谅解。”
蒋白本也脸色阴沉，见韩五如此解释便回道：“非常时期心存戒备是正常的，倒只怕佰爷真的误会了我们。”
见俩人并无发怒，韩五讪笑一下便即去指挥人手请走客人。俩人沉默了一会，沈白忽地问道：“你还记得今日的对手？”
“...据说是一个商人，若是真的，那着实不可轻敌。”
“怎地？商人和赌徒，不应是最不沾边的两个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