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暗街】其八 扑克(6)

“韩爷，一副牌五十二张。你若打心底里看重这把赌局，算一算这桌上的残牌，依你的手艺怎会摸不出这副牌里多出一张来？”
蒋白此刻面上淡笑不退，显是对状况把控得十分完美。韩五见他如此，不禁问道：“你已猜到我在拖延时间了？”
“凭韩爷的手段，这酒馆中哪个人能看出你出千呢。只需如往常一般赢一把牌，再以此拖时间等到救兵接应，这般便万无一失地赢下这局了。”
虽如此说，但蒋白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袍子，似是在示意里面什么都没有。韩五的手下见状围上前来，均怕他出手伤了老板。
“可惜小弟只是个懂点赌术的孤家寡人，对韩爷并无恶意。只是韩爷出千后还要杀人灭口，在座的这十余条人命，以韩爷的手势却未必能完全压得下这件事吧？”
那些酒客闻言哗然，韩五原本只冲着蒋白一人去罢了，现在却变成了不得不将他们杀死灭口，以此掩盖他出千这件事。
“你是在威胁...”
“若是事实，那就谈不上威胁了，何况主动权在韩爷手中？姓蒋的小命不比桌上的银子贵，但这般死了，韩爷的名声也就一同摆在桌上了。”
闻言韩五愣在那处，脸一黑不再言语。离蒋白极近的一人听他如此嚣张，手中的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喝道：“好一个尖牙利嘴的小子，看爷爷先把你一只耳朵削了下来！”

“住手！”
众人一愣，只见韩五豁地快步走到了蒋白身前将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刀拿开，又用手拍了拍蒋白所穿的长袍说道：“蒋大哥，这事是小弟做得不对，还请你见谅。”
那四周的酒客见韩五忽地恭敬起来，均是感觉奇怪。然蒋白闻言似是意料之中，淡笑着回道：“那韩爷觉得此事该如何？”
“两只手暂且欠下，三日后我有一场赌局十分重要，若能宽限，我必以重酬答谢。”
那四周的手下亦懂事，闻言一边喝骂一边用刀棍将酒客们赶出了酒馆，连吧台里的老板也给一并赶了出去。这时这酒馆中只剩下了韩五各人及蒋白，他看了看四周说道：“依我看，韩爷的心思还不止这些吧？”
“蒋大哥高见，依在下的赌术，那场赌局实无把握。但若是蒋大哥出马，胜算便不可同日而语了。”
“韩爷意下，是要请我到你门下？”
“正是。”
蒋白说到那请字时语气极重，显是特意强调了这个字眼。而韩五也不含糊，笑吟吟地应答了他这句话。只因此刻两柄长刀分别架在了蒋白的脖子左右，韩五更死死地握住了他的双手，已彻底将他制住。
“韩爷请人的方式，可真新奇。”
“入手之财，怎能轻易松开？”

俩人哈哈大笑，踏着刀剑让出的路一并走出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