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暗街】其八 扑克(2)

那韩五见情势有异，心想钱虽是小数目，但莫要撞上了仇家自己尚且不知。正当他心生不安时，刚好烟也已抽完。他忽生一计，偷偷将戒指取下放进了空烟盒里，朝身旁一人说道：“去帮我买包烟，要这个牌子的。”
那人接过空烟盒，刚入手便知重量不对，顿时领悟大哥意思。待他走后韩五拿起扑克一边洗一边说道：“蒋大哥今天运气真好，我算算，已是赢了我七把了罢？”
“嘿，昨个才叫人赢走我几两银子，今个也算是回本咯。”
韩五见他岔开话题，笑道：“乘势而起方为真豪杰，不知蒋大哥有没有兴致和小弟赌一把大的？”
“今天能赢钱全托了韩爷的福，韩爷说赌啥我们就赌啥。”
却听得两声怪响，只见韩五放下扑克，已将手上的玉扳指除了下来摆在桌上，笑着道：“我身上已无闲钱，我俩只赌一把，你若赢了，这枚扳指归你。我若赢了，这桌上的钱都归我，如何？”
四周的酒客见状，识趣的已经付了酒钱准备离场。然也有那么几人抱着看戏的心态远远地坐开了。
那蒋白看那玉扳指看得出神，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然过了会他又赔笑道：“这...韩爷你这不是在作弄小的嘛。那么贵重的东西...就是我敢赢下来，也不敢拿啊。”

言下之意，即是只要赌，那他就敢赢给你看吧？韩五心下恼怒，脸上却笑嘻嘻地说道：“摆得上赌桌的东西，我韩五从未食言过，是你怕输了吧？”
蒋白看了看左右众人已围作一团，只得把双手摆回桌上尴尬地笑道：“这...这运气的东西，谁说得准啊。若是输了，我这几天的酒钱可就没了。”
“那你是不给我韩五这个面子？”
“...那韩爷说要赌，小弟怎敢不奉陪。只是容我失礼，此事需得找个大家不认识的公证，只赌局内。若是有人出千...”
蒋白忽地看向了韩五，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直叫韩五心头火起。
“哼！”
“韩爷不必生气，想来以韩爷这等身份也不屑出千。但若是有人出千，那就按这的老规矩如何？”
众人心中一凛，心想此事算是闹起来了。因这西北地区赌业盛行，其中老千实不在少数。赌场本就由庄家协同高手老千开设，借老千提供的技术来制约散客里的老千，只有这样才能平衡整个赌场输赢的概率及收益。
但说到底，老千间技术的较量本不能明晃晃的摆上台面，赌场若不以身作则便难有客源及威信。是以在这西北部的赌档，出千者需断双手，以此惩治。
到的这个地步，俩人已不再是玩玩，而是真的在赌一把了。只听得韩五冷笑一声，将桌上的残牌尽拨在一边，显是已接下来这一赌局。其中一个店内的看客主动当了公证，也越来越多人围了过来看这一把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