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暗街】其七 猜疑(4)

直至他口中的目退去之后，苏子月这才正眼看向他，只听他缓缓说道：“是聋人，怎听得见拍掌声？”
“透过帘内的光影，他们能推测出屋内的所有变化。虽是狗腿子，却也是好用到了极点的狗腿子。”
苏子月转头看向帘外，除了纱质的帘下遮掩着的是一块淡黄色的厚窗帘，常人的眼睛莫说要看清帘后的情况，就是察觉到那种微小的光影变化也是绝不能够。
“这种能人竟为你所用，却是可惜。”
他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厌恶，似乎已将程正凌看低到了极点。然后者不过嘻嘻一笑，说道：“既然我说了真话，那就到你了吧？”
“啊~不知为何今天特别不想看到你的脸，让你那支所谓的目部队来和我说话吧，说不定我会说出来呢~？”
闻言程正凌脸一黑，方才的奚落与贬低丝毫没能让他生气，反倒是现在他僵在了那处，却是完全没预料到苏子月会出这招。
又过了半晌，程正凌冷哼一声走出了房间。过不多久一个身着闲服，身材壮硕的男性走进了房中。其外貌和路边所能见到的一般人没什么不同，身上没散发丝毫特异的气息。
“在下巳伊，见过苏先生。”
“...你会说话？”
“学艺不精，还请见谅。”

那人嘴中的话语音调有异，但大致也没甚么错。苏子月脸上现出淡淡的微笑，只听他说道：“我听说先天的聋人，一般也不会说话。”
“从医理和常理上来说，这个说法也不算错。”
“我很好奇，只凭口型的话有可能解读错误吧？”
“在下所带领的部队了解过苏先生的行事作风。通过唇语和神态，我们能大概推断出内容。”
苏子月说：“那可比有听觉的人更厉害，就算听不见声音你们也能大概猜测出内容吧？”
“苏先生见笑了，有能的人需无能的人衬托才显得有能。若是苏先生这种会隐藏口型和神态的能人，我们也猜不出内容的。”
这番话绝非吹捧，事实上俩人的这两句话相隔了近十数秒，而巳伊的神情也不如一开始那般应付自如。
“失礼了，我并非有意为难。嗯...东国不是个优秀的国家，不值得你们卖命。”
“所以需要优秀的人才去堆彻才能存续。”
“那你们...”
“我们是为优秀的人才解决烦恼的。”
与聪明人谈话总显得特别省力气，苏子月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而巳伊也并不推托，非常自然地做到了他对面的桌旁。
“对于我对东国的偏见，你们似乎并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