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暗街】其七 猜疑(5)

“对事实感到愤怒的，往往是无能的人。”
“这样说的意思是，你们非常有能？”
“能为先生解决烦恼。”
“做不到的，我的兄长他...”
“那是先生的目标，我们只为你扫除目标前的障碍。”
苏子月一愣，过了半晌才说道：“明明没有听觉，你们却比一般人要更听得懂人的心声。”
“人的五感只能探知到表象，要理解言语的真意不必靠听觉。”
“和你谈话很愉快，我都有点想和程正凌定下条约，以后让你来为他传话了。”
“恐怕先生要失望...我们并不常在丽华城。”
“他的命很值钱，是谁来负责护卫工作？”
“实际上四支部队中，负责实战的应该是口部队，我们不过是负责最粗浅的情报侦察而已，因此绝大多数时候都在东国各地奔波。”
“他有允许你这样泄露情报么？”
“我的队伍一致赞成一件事，那就是要瞒过苏先生，还不如自己将真相说出来。”
苏子月点点头，在一旁的抽屉里翻出一本小小的笔记交到了巳伊的手上，只听他说道：“我有预料到他会来问这些事，所以提前做好了记录。你是个明事理的人，这意味着甚么你应该能懂。”

“...明白，我会提醒程先生少些来见你。”
谈话在双方都能理解到对方的意思时，本就是一件令人愉悦的快事。于谈话中苏子月首度露出了真心欢喜的笑意，对他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太可惜了。”
巳伊不语，转身走出了房间。
“你们去追他了么？”
白寅坐于堂中首位，双目无神地看着众人。
其中一人答道：“...没有。”
“为什么？”
“师叔叫我们保命为上，需将情报...”
“那不就是贪生怕死么。”
他语气平和得很，却带着一股极大的威压打断了那人。各人面面相觑，都希望哪位师兄师弟可以先开口打破这僵局。
自佰白两家开战已有半月有余，东北部于白家本家附近的佰家祠堂已被剑门拳门及白寅清理了一遍。因此事绝非小地区的战争，所以白寅在事成后亦即刻返回虎城主持大局。然快马赶回门中时，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师弟的死讯。
“我与白罗师弟自幼为伴，他天赋及用功全在我之上，仅因身流异血而未得此门主之位。呵呵，你们倒好，将我师弟冤作反叛罪人，又叫师叔长辈在自家门户被人所杀。我想，你们应该是作好了万全的解释，才会站到这堂中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