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妖相 · 许墨（十一）(7)

“啊，许大人送这个来给殿下，莫不是想到了殿下必不会好好服药……？”沉雪嘴快，只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看到你越来越黑的脸。浣月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沉雪这才回过神来，“殿下，奴婢知错了……”
你阴森森地看她一眼，轻哼一声，伸手拿过浣月手里的药，一口气咽下，随后努力板着被苦味扭曲的脸，故作镇定，“本宫又不是不喝，你们都下去吧。”
浣月担心地看着你，犹豫着开口，“殿下，这饴糖……”
“本宫不爱吃糖，你去还给先生。”你一本正经地目送浣月和沉雪退了出去，只待殿内省你一人，连忙拿过桌上的水，往嘴里灌了好几口。
好苦。
- 叁拾 -
你终是因梦里久而不退的苦涩味道而醒来。
还未睁眼，便觉那味道不是梦里的，而是有人正一口一口喂你喝药。你下意识再度咬紧牙关，耳畔听得那人悠悠叹气，睁开眼，昏暗烛火下，只见一袭白衣清隽，那人端着药碗坐在你塌旁。
你眨了眨眼。
那人见你醒了，却是下意识起身要走，幸而你左手未伤，而他又于你左侧，伸手便去拉他衣服。

“……你终于，肯出现了……”
那人身子一僵，终是不动了。
他缓缓转身，抬手，微凉的手指抚上你的额发，“乖，把药吃了，再睡一觉吧。”
你直直地看着他，“那你不许走。”
他愣了愣，随即顺着你的力道坐下，端着药碗，“嗯，我不走。”
说罢，他便递了一勺汤药置于你唇畔，你死死地盯着他，张嘴咽下。
“你应了我，便不许反悔。”虽然思绪依旧纷乱得不清醒，却似是急切地想要讨得一个难以成真的承诺。
“嗯，不悔。”他轻轻扬唇一笑，却答得丝毫不走心，凉如春寒薄冰。
你有些恼了，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微微用力，“不敬天子，你知何等罪名。”
他静静看着你，却任由你如何用力都是岿然不动，“陛下不要乱动，小心碰了伤口。”
你不说话，直看着他。
半晌，他叹了口气，将碗放在一旁，伸出另一只手欲盖在你眼前。
“许墨。”你沉沉地念出他的名字，“你若胆敢对朕施术，朕便将你埋在朝中和朕身边的暗子们，死无葬身之地。”看他眼神逐渐变得冷凝，你扯了扯唇角，“当然，你族之术朕不知，便纵使你有术法让朕记不得，朕也自有朕的法子想起来。更何况，你那些暗子们，朕，早就瞧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