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妖相 · 许墨（九）(2)

可惜事发突然。
几日后上朝之时，你觉得氛围有些不对。
本欲说一句“无事退朝”后便回去的你，被一名臣子的质问绊住了脚步。
“陛下，臣这些日子听闻了一桩轶事，想说与陛下听听。”年迈老臣颤巍巍地跪下，这是历经三朝的老臣，你忙让他起身，他却拒绝，反而沉声道，“民间传闻，我东国朝堂之上妖孽横行，而先帝驾崩得突然，便是这妖孽作乱所致。臣不明其中缘由，还望陛下能替臣解惑，替满朝臣子解惑，也替天下解惑，以安定国心。”
你的目光逐渐变冷，定在老臣佝偻的跪立身体上，余光瞥过站得笔直的许墨身上，“先帝乃是在金銮殿中因刺客刺杀而驾崩，皇贵妃舍身救驾，却也随先帝而去。”你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番早已定好的话，“我朝从未有妖孽一说，不过是民间奇谈引人发笑罢了。”
“但臣听说，皇贵妃梓宫内并无尸身，”老臣依旧说，“听宫中内侍说，皇贵妃薨后便化作了一只狐狸，敢问陛下，当真有此事？若此时当真，”他顿了顿，黄浊的眼中却是一片精明，他转头看向许墨，“那么臣再斗胆问一句，陛下可知许国相究竟是何身份？先帝时臣等都不知，只是如今，尚不能再过遮掩。”

你蹙眉，正欲开口，却余光看见许墨冲你轻轻摆了摆手，便将欲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原就是这样的事。”你冷哼一声，“今日便是决了心要往许卿身上引了？便罢，朕看你们一个个都还有话要说，行，都说来给朕听听，你们到底还要讲些什么。”你冷笑，随后再度坐回龙椅上，一手舒舒服服地搭在龙首扶手上，看似随意，却是死死地攥着扶手。
许墨之意你明白，便是叫你非言之。
他知虽非冲动之人，却对他有着与众不同的情谊，若是此时冲动行事，只会在群臣眼中将一切暴露。
只是他是如何知……
你心底颇有些恼恨，自觉今后要更加灵敏些，才得以不会有朝一日被群众逼谏，便也没再开口。
“此事陛下不知，所以，诸卿想知道的，自陛下那里便是不会得到答案。”许墨淡淡开口，“有何疑问，便在此刻直接问我，不是更清楚？”
那老臣终于肯起身，转向许墨，“即使如此，那再好不过。”他略一颔首，“敢问许大人，这些民间传闻可真？还是说，真相比传闻更加残忍？”
“真相？”许墨淡笑，“大人所想要的真相，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