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札记|套中人(3)
◆ 第10章 六号病房
如果把肉体和精神的污秽从一个地方驱除,它就会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只能等它自行风化。
而且为什么要妨碍人们死亡,假如死亡是每个人正常与合法的结局?如果一个商人或官吏多活五年、十年,会有什么结果呢?如果从药物能减轻病痛这一点上看到医学的目的,那就不由得要引出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减轻病痛?第一,据说病痛能把人引向完善;第二,如果人类真的学会用丸药和药水减轻自己的病痛,便会彻底抛弃宗教和哲学,而迄今为止人类不仅在这两者中寻求借以躲避不幸的庇护,而且甚至寻求着幸福。普希金临死前经受了可怕的折磨,苦命人海涅也曾数年瘫痪在床;为什么随便哪一个安德烈·叶非梅奇或马特连娜·萨维什尼娅就该不生病呢?而且他们的生活空虚无聊,要是没有病痛就会变得空无一物,与阿米巴虫的生活一样。
当一个会思索的人达到成熟的阶段,进入成熟的意识时,他情不自禁地会感到自己仿佛走进了一个没有出路的陷阱。事实上他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受某些偶然性的引诱,从虚无走向了生活……为什么?他想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和目的,人们没有告诉他,或者告诉了他荒诞的东西;他叩响了门,但是人们没有对他开门;死亡正向他走来——同样违背他的意愿。
»为什么俄国人总是喜欢这样子讲道理,很费解,又啰嗦。跟看列夫托尔斯泰的感觉一样。不知道是翻译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我总觉得一两句话讲得清楚的事没必要用一大段话。现在看懂了,倒也不觉得啰嗦
“我服务的是一项有害的工作,我从被我欺骗的人那里获取薪水:我是个不诚实的人。不过就本身而言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社会上必然存在的坏事中的一分子:县里所有官僚都是有害的,而且平白无故地获取薪水……就是说我的不诚实,错不在我,而在时代……如果我晚生二百年,我也许是另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