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暗街】其五 铸剑(3)

那壮汉闻言挠了挠头，让开身子示意唐另进屋再谈。他走进屋中，只见四周多是织物与食材，尽是些女人家摆弄的东西。见状唐另心下不快，随手拉过一张凳子坐下。然那凳子虽坐着舒适，外表看着也是手工制成，不禁叫他更为不爽。
“阿另，关于此事，也许我们该谈谈。”
“但说无妨。”
只见那壮汉站在了茶盘前，动作麻利地倒下了两杯热茶拿到俩人桌上。
“大少一十八年未踏人世半步，未必能接手唐家大业。这大选的事我觉还需从长计议，不能强求。”
“噢？听闻此言，你似是有更好的人选。”
“不，我心中不认他以外的第二人作我主君。但大少，绝无担当起唐家当主的资格。”
“你这是在怀疑大少的能力吗！？”
那壮汉闻言心知对方恼怒，沉默了一会，才好声好气地说道。
“若我说是，你未必认可。但我在他身边长久，心知他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你...！？”
唐另豁地站起身来，只觉胸中怒火猛涨，便要开口训责对方。然见唐虎神色平淡，似是知他会如此，不由得从怒转悲，低声叹道。
“你侍奉大少一十八年，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正因我在他身旁如此长久，才心里明白他的所能所及。他既无与人争斗之心，又无暗街中人的杀伐无道，何必要他参入这趟混水当中呢。”

那话虽过于直白，但唐另却心知此言不假，只得坐回椅中说道：“这不是我停手别人就不会来犯的过家家，四大家间的仇怨不容我们唐家群龙无首。”
“今日之事，我只对你一人说罢。我唐虎只是一个武夫，心中只有主君一人。唐家未来如何如何我并不挂心，但大少为唐家所付出与妥协的，已经够多了。”
言至此地，已无俩人周旋之处。唐另看了看四周的织物，叹气说道。
“我知你忠心于他，一十八年的陪伴，恐怕也让你的心转性不少吧？”
唐虎闻言一愣，只沉默不语点了点头。
“四岁离家，至今未有一日懈怠。他日夜的努力我全都看在眼里，天下间绝无第二人能做到同样的事。为了大少，唐虎早已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唯独将他推入火中，这事我万万做不到。”
“那让大少出逃，也是你的主意？”
“...是！”
他那话中绝无悔意，唐另也只得点点头再不言语。
“我明白了，那这位子我便收入囊中了。”
唐虎闻言大惊，待要站起喝问时，却又心中灵光一现，只带着未及掩饰的怒气颤着声说道：“你...你莫不是想...”
“如你所说，我绝不会认大少以外的第二人坐这当主之位。若他不坐，我唐另便担此大旗，先将这暗街握在手中，再献给大少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