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画壁》自译(3)

孟龙潭当时正随着老僧在殿里参观，转眼间就不见了朱生，于是急忙询问老僧。老和尚笑道：“朱施主听说法去了。”
“去哪里听佛法了？”
“不远，不远。”说罢，老僧边用手扣弹殿壁边呼喊道：“朱檀越[7]！怎么去这么久还不回来啊？”很快画壁中出现一个朱生模样的人像，画中人正站在那儿侧耳倾听，看样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老僧接着喊道：“朱施主，你呆得太久了啊！”只见朱生此时又从画壁上飘然而下，孟生见朱生形容枯槁，两眼呆滞双足疲软，大为惊骇，强作镇定地问朱生发生了什么事。朱生就说当时正躲在床榻下面，听到一阵惊雷般的敲击声后当即跑出房间偷听。二人再看画壁上的拈花少女，少女此时正梳着螺壳状的发髻，已不再是先前的少女打扮。朱生惊异不已，向老僧深深一拜，询问其中的缘故，老和尚笑道：“幻由人生，贫僧我又如何能解释其中缘由呢！”朱生听罢气结烦闷，孟生则惊叹不已。朱生起身后与孟生历阶而下，出了寺庙。

2020.5.7翻译
[1]孝廉：明清两代对举人的称呼。
[2]挂搭：即“挂褡”，谓游方僧人暂宿寺院。以僧人悬挂衣钵于僧堂的钩上，故称。
[3]志公：南北朝时高僧宝志（418—514），亦作保志，世称宝公，亦作志公，金城（今陕西南郑或江苏句容）人，俗姓朱。师事僧俭，修禅业，往来都邑五六十年。宋、齐之交。稍显灵迹。齐武帝忿其惑众，收付狱，旦日咸见游市里，既而检校，犹在狱中。武帝乃迎入华林园。梁天监中无疾而终。其事迹见梁《高僧传》卷一〇。
[4]散花天女：佛经中的神女，曾散花于法会，以著身与否验证诸菩萨、大弟子的向道之心。《维摩诘所说经》卷中：“时维摩诘室有一天女，见诸大人闻所说法，便现其身，即以天华散诸菩萨、大弟子上。华至诸菩萨即皆堕落，至大弟子便著不堕……结习未尽，华著身耳；结习尽者，华不著也。”天华，同“天花”。
[5]上鬟：即“上头”，又称“上梳”，旧时汉族婚姻习俗，女子出嫁前有更改发式的仪式，全国许多地区流行。清道光七年《泰州志》卷五《风俗》：“婿家持柬请三次曰‘催妆’，女家择女戚为女加冠笄，曰‘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