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暗街】其二 武人(2)

“四哥的意思是，程家...”
“叫我四弟便是，你凭实力位居于我头上，不必多礼。”
那青年一愣，忙起身摆手道：“不不不，您年长我快三十岁，不可因为规矩失了礼数。何况您在白家亦是我长辈，怎能...”
说到此处，那青年似想起什么，赶忙住嘴不说。那被称作四哥的男人淡淡一笑，喝上一口茶说道：“坐吧，再过得两年白巳便及花甲之年，这白家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何况你十六岁那年以一敌三，败了三位门主，白家没人不服，更不会认为你在我之下的。”
原来这中年男子乃白家拳门门主白巳，在十二位门主中排行第四，正好与其名相同。在白家，门主排位皆以实力来算，那青年名叫白子，今年虽十八岁却位居在第二，在东国武人中乃赫赫有名的“君子剑”。
白子闻言不再作声，坐回了位中说道：“武道虽无上下之分，但却有长短之别。四哥凭拳脚排在十二位门主的第四位，早已胜过我们许多。”
白巳听得白子称呼不改，便一笑而过不再纠结，回道：“兵器能夺命，拳脚亦能。于我来说，手中有无兵刃，没甚区别。”
察到那话语中隐含着的傲意，白子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也是，是执着于武道之形的我落了下乘。”

“理论及境界本虚无之物，东国武人所修者乃杀人之禁。能夺人性命的，于东国人就是好武艺，不限于拳脚刀剑。”
“...此节小弟不大认同，倘若一人手中持枪，那手中的枪也算作其武艺么？”
“为何不可？我们修炼的乃是机能，用枪的人修炼的是自己的脑力。虽是用外物代替了本身的机能，但那不过是武道的另一种表现方式罢了。”
白子眉头微皱，摇着头似是不太认同。白巳见状笑了笑，说道：“你本是从文的读书人，本该比我一个没读过书的糟老头子看得更开才对。为何偏要执着于武道二字。”
“所谓武，乃是修为自己。用工具达到杀人的目的，我不认为这是武道。何况...”
“白子。”
他本想接着说下去，然白巳话音刚落却已站起身来，声音略微低沉着说道：“武道，确是修为自己没错。那既然修为自己，那就要变强。连区区一支枪都不敢应付，那岂是东国武人的气量，又哪有练武之人的自傲。”
白子一愣，眼前这男人虽已近花甲，然其昂首挺胸之姿，却似能从他背影看出往日的威风。虽心有不服，但白子也不便再作口舌之争。
“今日家主会来，在她到之前...”
“自当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