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 The Outsider(9)

“说说吧，怎么回事。”药劲褪去，我叫醒了他询问事由。
他被安保机器人夹着，垂着头，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刚才在梦中，你想杀了我，把我和其他人关在一起，点燃了成堆的火药，瘆人地笑着。”
这番描述让我哭笑不得，这场景毫无逻辑，但显然梦里真实的触感让他反应极其激烈，一个小时之前还差点真的把我杀死。
“我是说这手术，”我呵斥，“你说这低风险，之前的项目呢？结果呢？”
“都...失败了...其他的...非死即疯...”
虽然这结果基本也能猜到，但还是有一种无力感席卷我的全身。
“你他妈真是个愣子，失败品都敢在身上用。现在从脑波看手术算是失败了，拜这破玩意所赐，你的脑子已经残破不堪了。”我定了定，“你父亲不是在赛博未来集团有些权力。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赛博未来准备个高级医用舱去未来，让以后的医疗技术来救你，现代的医疗水平是做不到什么了，强行修复可能弄巧成拙。”
“嗯。”他被我从束缚上弄下来，倚着办公桌站着，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精神已经像一张薄纸，再经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完全损坏。
“给你开点镇定，按时服用，这期间可千万别伤了别人了。”我发了个药品单给自助取药柜，又发了一份许可到孟天的手环，叫他去取药。看着他颤微的身子，一瘸一拐地碎步挪出了数控值班室。
去未来的话，这可能是最后一面了吧，我这么想着，能让我想起来以前意气风发自己的最后一点的证据也就这么永远离开了。
几天后，不亏于孟父的能力，冬眠舱很快就准备好了。他在给我发过信息后，就匆匆踏入昂贵的器械，走上了漫长的求医之旅。
再转
当然，面对着几位人高马大的警员和一丝不苟的录音器材，我悄悄将一些谈话内容删删减减，尽量把我身上的责任减到最小。
陈述结束，我长长松了口气。
“结束了？”郑队长依旧用着低沉的嗓音问着，“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
“嗯。”我生硬地答道。
“从医院的系统安全漏洞报告，我们的技术人员进行了深度调查。”他说道，“你开了镇定类药物？”
“给他开过一些镇定。”
“不，我是说，大量的镇定剂，各类，从镇定药片、药丸到镇定贴片甚至针剂。而且是通过黑客攻击，从程序极度严谨的自动取药柜盗取的。”
“？”
“不用你来回答，我们光从你的身上就搜到了7支地 西 泮针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很显然，私自盗取大剂量镇定药品把《药品管理法》的大多条目都违反了一遍。
“不过这和我们没关系，”他又说出了一句惊为天人的话，“我们也调查过你所说的这台手术的相关文件。上面唯独没有你的名字。”
“或者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健硕的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那种源自原始本能的压力席卷而来，我从未见过有人的身子能强健到这种地步，简直就像一头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