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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对荒诞世界的反抗

局外人最抓人眼球的,是冷静到极点的描述和描述下油然而生的荒诞。我们从开头看起。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我的这个译本是郑克鲁先生的,事实上,这句话也是翻译的极为到位了。)“妈妈”这个极为亲切,赋予了世代深情的,本该呢喃而出的字词,在这个句子中,充满了荒诞。(我开始读的时候甚至揉了揉眼睛,以为看错了。)
而在这个开头之后,整篇小说不动声色的开始了一个局外人漠然的描述——停尸房的白灰,护士的红围巾,然而在妈妈的停尸房,默尔索没有看向他的母亲
。随着书页的翻动,这种荒谬愈演愈烈,母亲葬礼翌日的恋情,生着丹毒的狗,莫名其妙的莱蒙,毫无理由的杀人……一切描述都在冷静中进行,“怎么都行”四个字成为默尔索隔离世界的护身符,在我只觉荒诞不明其意的时候,加缪抛出了绳索——“肉体上的需要常常会使我感情混乱
。”默尔索回答律师的一句话,(看到这句话,我是真的长舒一口气。)一切有了合理性。我正在高兴,仔细想想,又不由苦笑——还是荒诞啊!
我无法挣扎,在混乱的描述中继续走着,和默尔索一起。失去了时间概念的监狱生活,默尔索的存在仿佛游离在空中,我抓不住。
紧接着,死亡到来。
默尔索身边的人,尽力让他在死亡前相信一个世俗的价值或是宗教的信仰。前者表现在审判杀人的法庭之上,用来起诉的却是默尔索对母丧的冷漠,一重荒诞;后者集中于神父的来到,可神父对默尔索无能为力,这是二重荒诞。默尔索一一否定了他人所拼命坚持的价值,在否定的价值中,默尔索找到了自我的价值定义:“为了把一切都做的完善,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独,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喊叫声。”
在默尔索的最后,最重要的已经不是生活值不值得为之延续,而是必须如何去活了,他在死亡之前,对面临的荒诞掀起了反抗。
好了,故事到此,我的叙述也到此,下面我想谈一些烧脑的话题了。(笑)
很多人觉得读加缪的小说抓不住本质,我想通过《局外人》来做个简单的说明。
有些东西的确是你眼见为实
的:《局外人》就是要告诉你,世界没有意思,铅灰色的天空配上极黑的大地。世界的一切有机组成就像《局外人》的描述一样。
有些东西需要你仔细分辨
:世界没有意义,但我们要尽力而为,活出自己的意义。
除默尔索以外的人们,在面对世俗价值时,无一例外的选择了哲学自杀
,即信仰某个世俗价值的东西,对默尔索的母亲来说是年迈时的“未婚夫”,对莱蒙来说是意气,对老萨拉玛诺是他的那条生着丹毒的狗……而默尔索什么都没有,他对世界的一切“怎么都行”,“没有多大意义”。他是一个世俗意义上应当被怜悯的畸零人。但面对死亡,一切沉默的激情掀起了反抗,他意识到在此之前,他对待世界的态度是对的,他在无识无想中为自己找到了坐标,死了也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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