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戬独——笑春风 章十五·西海

“你没有错。”敖烈一身落落白衣，在阴冷幽深的真君神殿里显得刺目非常。“我们都没有错。”
这一天终于还是避无可避。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想，只是觉得，啊，这个人长得这么好看，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我把你送上岸边，敖烈去捡那个一起掉进西海的斧子，然后跑来跟我抱怨，说那斧子不知为何沉得很，他催动全身法力也拿不起来，只能看它沉降海底，不仅吓坏了水族平民，还压碎了一大片珊瑚。”
“你知道吗？你昏迷的时候我们一直在讨论那斧子到底什么来头，而你这个看上去文绉绉的小美人是怎么拿起它的——原来那就是开天神斧，没有足够强大的信念和对三界众生的敬重就无法驾驭，我弟弟是个傻小子，也难怪他拿不起来。”
“当然，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博览群书的敖烈这次也栽了，世上也有他弄不明白的东西。我取笑了他好久，谁让他老是仗着自己懂得多就讥讽我没脑子。”
“我听说你上天入地，逼得天界至尊也不得不低头。我就想，以后我们是不是再也不会见面了，因为你是那么厉害的人，怎么看得起西海里的一条小龙。谁知你还记得我，带着妹妹和朋友特意拜访西海，还问我们姐弟要不要一起游历人间，看一看西海以外的世界。”
“那次糟老头子快气死啦，我们回龙宫的时候看到他掉了一大把胡子，一见我们就嚷嚷要家法处置。他真的特别讨厌，四海龙族只有我们西海被管得死死的，东海的兄弟姐妹最幸福，不仅可以成天不着家，大伯还会主动带着孩子们一起行雨，亲自教导他们如何履行龙的职责。”
“跟你们在人间玩了那么些年，我才发现你这人除了长得帅，能打架之外优点还挺多的……不过狐妹那笨狐狸精怎么没看上你呢？一路上遇到的好郎君也不少，结果她就是死心眼地跟着五哥。可五哥有什么好的，做什么都跟不上趟，还连狐妹都打不过，我现在都没想明白他们是怎么看对眼的。”
“说起来那俩已经成了，糟老头子现在也想把我扔出去，上次他没成功，说不准哪天就要先给敖烈说媒了。所以你呢？不会活了几千年真的没动过凡心吧？王母娘娘那么器重你，天规算个什么东西。我觉得你要是开口她肯定想办法给你拉红线，办喜酒的时候记得给我下个特赦令，别让我一个人窝在冷冰冰的西海关禁闭，不然敖烈喝完酒肯定回家酸我，我会被那混小子气死的。”
“啧……你什么表情嘛，咱俩谁跟谁啊，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就许你讲义气，不许我对你讲义气？去南郡降雨是我自己愿意的，今天在玉帝面前揽下全部责任也是我自己愿意的，不是被你拖累的。”
“总管大人说得对，丢车保帅。你从来就比我们厉害，能做我们做不了的大事，而我不一样，我只会施云布雨，还有点三脚猫功夫。杨戬，我被幽禁西海，只是少了个帮你行雨的小龙，但你，你可以保护更多像南郡那样的地方。所以我不能按你吩咐的，把责任都推到你头上。”
“反正司法天神大人是自己人，你肯定会想方设法再把我放出来的，我没什么好怕的，正好安安静静多读点书，以后敖烈就不能用肚子里没墨水来笑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