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驼辫儿的叛逆生涯（八）

张小辫儿同学在青年队的旅居时光十分自在，每日除了练功便是拉着杨九郎一起欺负杨鹤通，并收服了一帮青年队小弟，还结识了令他自叹不如的贵妇李九春，杨鹤通每次见郭德纲都是敢怒不敢言，郭德纲隐隐察觉到了，小辫儿是好孩子，可是这身****已经在他身上染了六年，恐怕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当下命人直接把他提溜回来。
复出的日子终于到了，郭德纲带他到一队后台，高老板正在台上演出。张云雷忙跟在郭德纲后面端茶倒水拿大褂，殷勤服侍着师父，拧干了热毛巾递到他手上，郭德纲看着他心里想乐，接过了毛巾。
“你呀，在家里懒得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这么多师弟都在呢，我得打个样他们才知道啊，咱们在外头名声够差的了。”
“节目单你看了，还是先从我教你的第一段太平歌词开始，让小岳托着你。”
“我自己就行，不用麻烦岳哥了。”
“你不自在也没有用，别看小岳是你师弟，人家现在是最能卖票的人。”
“那我以后的演出怎么办呢？”
“平儿会安排的。”郭德纲说完，张云雷渐渐收起了微笑。
“师父，您不能把我交给栾云平，我坑他钱的事他记到现在呢。”
“我让你听他的话你就得听，该干什么的时候自然会安排你的。”
等着高老板下台，郭德纲交代了几句便上台了，今天师父冷漠的很，一点缝也插不进去。张云雷只好老老实实听话，新进的小师弟们在一旁议论纷纷。
“那位就是空降的师哥，也没什么出奇的，怎么他回来之后，师父见天乐得见牙不见眼的。”
“听说他小时候跟在师父身边伺候呢。”
“什么伺候，就是没事端个茶聊聊天，哪是个干粗活的样子。”
“师大爷们总说咱们会的太平歌词加一块没有他会的一半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都传到张云雷耳朵里，加剧了他的紧张，真撂在台上还有什么脸见师父。正发愁呢，不知什么时候九郎来到了身边，偷着递给他一瓶辣椒酱，张云雷偷着笑了一会，舀了一勺进嘴里，火辣辣的一股气钻进喉咙，张云雷冲天咳了几声。
“咿咿咿呀，真痛快！”
“就你开嗓比别人特殊。”
张云雷没理他，独自走到供奉祖师爷的案前。取了香烛拜上三拜，不由得想起师爷，当初那么疼爱他，物是人非，只有一瓶可乐常年陪伴着。听着观众席那边传来的一阵阵“吁”，心中感慨万千，起身回到上场门不远处候着。
“摸着了吗？摸着了。摸着什么了？我摸着手了。”最后一句言毕，郭德纲一拍醒木转身下台。下边便是接连不断的喝彩声。
“张云雷！快点上台了！”栾云平喊他。
“小辫儿赶紧接上去，这会子他们被吓得惊魂未定呢。”郭德纲拿着扇子扇着胸口，身上大汗淋漓。张云雷来不及多想，看了眼身上稳步上了台。台下齐声喊好一下子让他安了心，有认识他的也有不认识的，不约而同地像捧师父那样捧着他。他还是不敢看观众，僵硬地一个字一个字低声说着词，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起来别人就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