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驼辫儿的叛逆生涯（五）(2)

“要亮丽的，胭脂、桃红、秋香、湘妃，这几件拿回去郭先生准满意。”老掌柜话音一落，几个孩子笑了起来，不错，是师父的审美。张云雷看了看那几件艳的直皱眉，忒俗气。
“没钱。”
“有钱你也得把钱镶肾上。”九郎坐凳子上幽幽传来一句。
“没劲，好看吗？”张云雷拿过料子比在身上，扭身问着九郎。
“飞燕合德，祸国殃民。”
“你这身子骨还不如汉成帝呢。”张云雷笑骂，并朝他丢了一把扇子。
“小云雷知道节俭了，小时候你师父带你来的时候，花的比这不知贵了多少呢。郭先生真是疼你，挑的料子都是上好的，当时那一件衣服可够普通人家吃一个月的呢。还有笑话，过几天不少小孩子哭闹着叫家大人来买，找到你师父那去才打听到我这个店。”
“有那么夸张，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虽说咱们做衣裳的讲究的是手艺，但不同料子之间还是有差别的，上等的料子多以暗纹为主，让人身心舒适难以觉察，中等的多以素色为主，透气实用，末等的花样最多，质地粗糙，企图以花样掩饰质地罢了。”
“师父谈起相声艺人来，也说过类似的话，好的相声演员能使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九郎终于肯站起来上前摸摸布匹。张云雷听人说完，若有所思。
“掌柜的，就您刚刚说的几种颜色，都做一件吧，我又欠了一屁股债。”
“谁指着你还了？”郭麒麟推了他一把。
“我送你吧，谁让我们角儿把钱当命呢。”九郎当场把钱付了。把郭麒麟看得呆了。
“嗬，九郎哥真是大户人家，出手阔绰。”大林直咂摸嘴。
“可不是，九爷家里的门槛都有一人多高呢，小眼八叉的。”张云雷又拿起一块块布料往身上比划，九郎心终于放下来，角儿好哄，花钱就行。
明天张云雷就要去青年队报道了，走之前他心里还记挂着一件事。
“大林，我身上有没有烟味？”
“你又偷着抽烟了，没有啊。”大林仔细闻了闻。张云雷拿出了一个绿色的瓶子，打开就往嘴里倒。
“哎哎哎那是妈的花露水啊。”大林上去一把抢下来。
“别骂街，我漱漱口，呸，闻着挺香的怎么这么呛。”
“我没骂街，这真是我妈你姐的花露水，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哪有拿这个漱口的。”
“行了我知道了，大林你还呆在这干嘛？九郎不是说了谦大爷有事找你吗？”
“是吗？瞧我这耳朵一天都不知道干什么了，我得赶紧走了。”
“好了跪安吧。”张云雷挥挥手，郭麒麟一溜烟跑了。
趁着郭麒麟不在，他打开了箱笼，拿出压在底部的一封信封，小心翼翼地拆开，扔掉信封展开信纸，一个字一个字念着，神色凝重。郭德纲从楼上下来，正好看见底下的门没关，走过去关门，看张云雷聚精会神地嚅动嘴唇，直接进了屋。张云雷突然看见师父进来，吓得立刻把纸藏在身后，手一滑，那纸掉落在地上，郭德纲上前一步捡了起来。
“爸爸！”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