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驼辫儿的叛逆生涯（三）(2)

“九龄，你在哪找到的他？”
“后院凉亭边儿上，也奇怪，有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十七八岁，低着头，可是一举手一投足啊模样跟您像极了，那通身的气派活脱脱的一个老艺人，您哪里淘换过来的，明儿我也找找去。”九龄话一说完，九郎迅速反应过来。
“师父，不会是......”
“就是亲戚家一小孩，不爱说相声。”郭德纲摇了摇头，九郎一脸迷茫，继而是失落，于谦拍了拍老搭档的肩，没再说话。众人见几人表情都不对，也都不说话。
“那就是师父会调理人，把人调理的水葱似的惹人爱得慌，多早晚我也有这福气就好了。”九龄一句话惹得众人重新笑了起来，九龙拧了一下他的脸。谈笑了一个多钟头，郭德纲要回书房了，众徒弟见状告辞各自散去，九郎径直奔了凉亭，见到张云雷，一拳将人打倒在地。
“杨小瞎你疯了吧！”小辫儿利落地爬起来，冲他吼道。
“六年了，你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叔叔说你来北平，我们都快把北平翻遍了！”
“我看你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打听我做什么，你权当我死了。”
“每次观众问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使活的时候我总以为旁边是你，想着有一天你能回来咱俩再说一个就够了，结果你还负着气不肯答应！当初说好的，如今反悔的是你，你让我怎么办！”九郎越说越急，红红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俩人都扭过身去不去看对方。
九郎骂了句娘回到屋内，郭德纲还在一楼茶海喝茶，九郎小声叫了一句师父。
“还是不肯？那你听我的，明天这样。”郭德纲和九郎嘱咐了几句，九郎听罢连连点头。
第二天，九郎把这位小角儿的事迹传遍了全社，人人都晓得这位未曾见面的师哥本事大着呢，各种声音层出不穷，但都想见一见这位被师父宠到心尖儿上的人。这一天小辫儿被师父差遣去后台取一个箱笼，小辫儿百般不愿也不得不去，一路上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全都叫他师哥，他被叫得很不舒服，扯了块手帕把脸包的严严实实，结果更引人注意了，取了东西等着返场人都上了台，便躲在后台一个角落里。
“师哥。”
“能不能别叫我......”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对不起，我是来放褂子的。”小徒弟把柜子打开，张云雷看见那褂子叠的不规整，取回来亲手叠。
“相声演员是要吃开口饭的，底下这两个扣子不能系。喏，先拎起来对好，再把下摆搭到肩上，最后这样，这样，就叠好了，给。”他叠起大褂一气呵成，熟悉得场面让他想起了每日帮师父叠大褂的时候，听着外头的掌声仿佛是为他准备的，熟悉的记忆全部回来，他还是渴望那个舞台，渴望到此时恨不得这双脚就粘在台上。
“只要能让他看到戏台，他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这是郭德纲最后对九郎说的话。小辫儿拿了箱子回到家，直接主动上二楼进书房。
“我想跟您谈谈。”小辫儿抱着箱子，见姐夫戴着金丝眼镜，听到他说话顿了一下，之后嘴角微微扬起。
“怎么啦？”郭德纲向前探了探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