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六）（霸歌、策琴）(6)

一时间，都沉默了，没有任何人敢打破这份虚伪的平静。
小徒弟没太看懂现在的状况，只知道现在场面很尴尬，可是现在有些事摆在那里，不来不去，只好弱弱开口：“杨先生不是那种会把问题抛给别人解决的人。或者我们可以想一下杨先生想给参谋留什么讯息。”
墨大夫眼前一亮，急忙忙地开口道：“那天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画布局图！好像还提到了兴兵打仗什么的。我当时没怎么在意就没仔细听……”
“什么？”杨汝风猛然抬头。
如果说这些尸人就是南蛮攻打大唐的计划的话？
李翎也想到了这点。
两人面面相觑，却也好像在迷茫的黑夜中抓住了最后一点星芒。
“公主为何心神不宁，要不要奴婢点一柱凝神香？”小丫鬟琴音轻声问道。
秋公主颔首，她支着头颅卧在躺椅上。
窗外夜幕将至，窗内灯影摇晃，红烛落泪。
她喃喃自语：“我一直在想，这个杨如栩真的是阿卯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吗？
丫鬟端着暖炉走了过来：“公主何以见得？”
秋公主有一遭没一遭地摇着躺椅，望着窗外：“这杨如栩是个人精，我也算认识阿卯这么多年，向来稳重，偏偏见了他就陷了进去。他当我看不出来？他和杨如栩表面上装作不和，是为了在父王面前唱着戏呢。我都能看出来，我不信我父王和舅舅看不出来。”
“公主可是在担心杨大人的存在会坏了计划？”
“是啊，时光荏苒，一晃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侧目眈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看着镜中自己的那张脸，冷漠至极。
“是啊，公主也也成大姑娘了呢。”丫鬟点燃了熏香，几缕青烟飘散在空中。
秋公主凉凉地说道：“这世间那有什么亘古不变？听闻父王喜爱母后的时候，废除了三宫六院。可后母后去了，他不也搜罗了那么多美人回来？还美名其曰，他们长得像母后。真是可笑。”
她缓缓抚摸自己的脸：“可惜了，我无论是性子还是容貌都更像父王一些，就连耍起手段都和他一模一样。琴音，这天下没有什么敌的住一个变字……男女之间都是如此，更何况他们二人又是男子。我不是他们，可不会被这些情情爱爱给困住。我要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
“公主殿下……”丫鬟不知道怎么劝慰他。
“扶我起来。”阿秋走到镜子面前，看着这一桌子脂粉，落下了眼帘，“阿秋，改天找个仆人把这些都给扔了吧。”
“是。”秋公主自认为不会为情爱所困住，可她又可曾想过，在她走向王位的过程中，已然作茧自缚。
一声惊雷响彻天际。
风声潇潇，雨声凄凄。
木窗被狂风吹的吱呀作响，电光闪闪，雷声轰鸣。
丫鬟赶忙前去押紧门窗。
就在这时，一个披着白裘的身影推门而入，暴雨打湿了他的披风，面具和刀锋均泛着寒光。雨滴顺着他刀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汇聚成水洼。
“你来做什么？”秋公主有些不悦，但也很快平静了下来。
“要人。”平时毫无起伏的声调，此时比冰还寒冷。柳岳笙抽出双刀，一个龙骧虎步，追击到秋公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