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青山老(2)

跳完舞召南思便借故身体不舒服回了庭院，贺老爷子也不挑她的礼，就随她去。回来后她有些饿，让阿玉去准备吃的，但阿玉支支吾吾不动弹。
“怎么了？”
“夫人，厨房说，今日老爷大寿，忙的腾不开手，没空伺候您。”阿玉说着就掉眼泪，“虽然您不得将军宠，可好歹也是主子，他们也太欺负人！”
召南思倒没有阿玉那么委屈，将军府的下人们个个都是人精，自己是和亲过来的，还不得宠，他们巴不得永不跟自己沾上关系，三年来，她所受的待遇连个富家小姐也不如，可她并不怨，本身就不在乎，更不想去争什么。
她把鞋脱给阿玉，自己爬到树上去摘果子吃，正摘得开心，忽然听见背后有声音，召南思回头，一条青蛇冲她咬了过来，她本能地往后一躲，脚下没站稳，掉了下来。这时贺凌云不知从哪儿出来，一把搂过她的腰接住她。
她低了低头：“将军。”
“你们召国女子，都不爱穿鞋吗？”
召南思不想和他多说话：“将军来所为何事？”
“听闻你身子不舒服，老爷来让我送点儿药。”贺凌云把药塞到她怀里，“你的‘出水芙蓉’跳的不错，舞姿倾尽一国的名声果然不是虚传。”
她没有搭话，默默看着他离开后就把药扔在了树下。
【貳】
这天晚上，召南思正在写字，忽然听见窗户被推开，她轻轻走过去，看到贺凌云倒在地上，左肩插着一支箭，血还在不停地流。她立马锁了门窗，将他扶到床上查看伤势。左肩中的箭比平常的箭要粗两倍，她想了一会儿，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匕首。
“你若是想用匕首把它砍断，就别白费力气了。”
召南思不理他，持续着手上的动作，不多久，她把箭头掰了下来。
贺凌云嘴角微扬：“原来你是想把它削薄，还挺聪明。”
“忍着。”她手上一用力，将箭拔了出来。贺凌云痛的‘吭’了一声：“下手这么狠，你这是在报私仇。”
召南思为他止了血，认真包扎好伤口。贺凌云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转过身来：“看你如此会包扎，不如帮我把后面的伤口一起管了吧。”
她盯着他的后背，皱紧了眉头。那是被鞭子打裂的伤口，形状犹如一条巨大的蜈蚣，伤口很深，深到可以看见白骨，黑色的血液还在向外渗出。召南思从柜子里掏出一包如树叶般的东西，在新的砚台上研碎，敷在了他背后的伤口上，一股强烈的烧灼感袭来，疼的贺凌云有些受不住。
“你给我用的不会是毒药吧，药性怎么如此之强？”
她又取了两片药材，用热水冲泡：“这是我们召国特产的药材，药性虽刚烈，却是有奇效。”
贺凌云拿过来那把匕首：“这是和亲时我送你的定情信物，留到现在？”
“来的时候不许我带任何利器，这把匕首是唯一可带之物，我放在枕头下是为了防身。”
“我现在，身受重伤，没有反抗之力。”贺凌云抬眼看她，“正是你杀我的好时机。”
召南思没有搭话，把药端给他，他没有接过来，直接一饮而尽，而后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你不动手，莫非真的对我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