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青山老

当时未见青山老，
奈何昔人以白头。
相逢何必三两句,
叶落欲言已还休。
四月未添一丝绿，庭院无风空寂寂。
“诶，你听说了吗?程风马上就要结婚了。”
“真的？什么时候啊?我们这些老邻居也想去讨杯喜酒尝尝。”
“五月初三，黄历上那天不是吉日，但是程枫坚决要在那天举行。”
“呀，真奇怪。”
“可不是嘛。”
“走走走，我们去程枫府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忙的。”
待这两个人走后，桦羽若无其事地走进了自己家的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桦羽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喷涌而出，而呜咽声只有自己能听到，妆容都花了，泪水却没有停止的迹象。
很快，夜幕降临，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脚步声不一会儿就停止了，大约过了一刻钟，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桦羽，五月初三是我大喜之日，希望……希望你能来。还有……这是请帖，请你开门拿一下。”
“哦，知道了，天色这么晚了，你从门缝里给我塞进来吧。”
“看你一眼都不行吗？”
“你马上就是有家室的人了，还看我做甚?”
“那……那我走了，以及最后还是想说声对不起。”
“哦，知道了，你走吧。”
不一会儿，他走了。
她用手帕擦了擦眼泪，用一盆水将泪痕和残妆一并洗掉。
那天，下雨了。
冷冷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到大家的喜悦，不一会儿就已经高朋满座。
双方的父母以及媒人不时催促他准备开始婚礼，他没反应，新娘也说不着急。
雨依旧冷冷地下着，他在门口默默地望着远方，一动不动。
眼看着吉时将近，连为他说话的新娘也开始催促他婚宴的进行。他只好迎合着新娘的意思，往堂屋走，但还是时不时地回头去看一眼门外，默念她一定会来的。
“不能再拖了，新郎官儿赶快去拜堂吧。”媒婆小跑过来。
“嗯，好，不等了，我先去趟厕所。”他面无表情地起身。
众人等了好久，都不见新郎，便有人去厕所寻他。厕所只有婚服，而人不知所踪。
新娘闻讯昏倒在地。
几里外
她打着一把伞慢慢走在路上，一个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路旁的芦苇从中飘出来。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片芦苇可是我们小时候的最喜欢的地方。”
“是啊，小时候可以一起捉鱼，割芦苇，游泳。”
“过去已经回不去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跑出来和我见面被别人看到了不好吧？”
“我……我只是……”
他沉默了一会儿
“起码来参加一下我的婚礼吧？”
“好……好啊。”她把目光投向远处的一只野鸭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回不去了。”
他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静静地坐在婚宴的一角，待婚宴散了就匆匆离开了。
而他喝了烂醉，最后还是一帮朋友抬进洞房的。
口中时不时念着桦羽的名字，新娘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